我亦在走。
向着他身后。
向着那些淫、笑着做出侮、辱动作的女真士兵,听着头顶鹰啸。
擦身之际,赵王步子微顿。
可我没有停下。
嘎!
鹰在上方盘旋。
许是距离拉近,男人看我的眼神几分兴味,吐出带口音的低沉腔调。
听说九州女子出嫁,以大红为主色。
风雪忽然又盛。
我眼前掠过自己被风吹起的长发,望见缓步间自己的衣摆翻飞似羽。
于是男人望来的目光短暂一滞,方问。
公主为何穿白衣?
嘎!
上方的鹰发出凄厉惨叫。
因为一只庞然巨兽陡然从雪地中蹿出,骤踏雪沙四溅,一口将其咬住。
与此同时,号角声自女真背后的居庸城内响起,城门之中乍响呐喊厮杀。
仇副使的潜入很成功。
那正面也可以开始了。
吼!
冰枭嚼碎口中的鹰,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与九州士兵的冲锋声轰然相交。
男人脸色骤沉。
女真士兵挥来弯刀。
然而杀机扑面,却不及冰枭一个摆尾,荡出一圈飓风般的气流。
吼!!
咆哮声中人仰马翻。
我翻身坐上冰枭,自鞍上拔刀出鞘,一刀斩落一记扑来的人影。
血溅白衣,成红。
而我对上男人的目光,于巨兽之上居高临下,风雪冰结一字一句。
嫁衣需染。
刀锋又是一挥,几斩。
凛冽寒芒翻转凶煞,带起一溜猩红血花。
惨叫凄厉。
鲜血迸流。
直至白衣染作大红嫁衣,冰枭踏溅飞雪高高跃起,我最后斜去一眼。
可看得明白?
这场交战持续六日。
风雪奔腾中兵戈叮当碰撞,混杂人的喊杀,马的嘶鸣,以及兽的咆哮。
第七日,女真撤回居庸城内,城门关。
瓮中捉鳖。
雪地上尸横血肆,我指挥士卒左右搭建攀墙天梯,听见诸葛居士在身后讥诮。
毒虫已从赤川卡口灌入,往哪里跑?
大汗之所以敢在居庸边境交易,便是仗着居庸城地下四通八达,连接女真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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