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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一日,被我安插在未央宫的眼线向我汇报,说在王妃枕下发现了食物碎渣。

是被吐掉的点心。

她之所以恢复神智,应当还是归结于我的血。

可她还不能恢复神智,一个被囚在宫中近二十载的王妃,向谁求助?上哪求援?

何况她还身携令文王忌惮的秘密,于是只能继续做疯子。

并给我画了那简笔画。

眼下,我完成了简笔画的暗示,取出藏在袖内的东西一枚玉符。

终于

女人喃喃着接过,捏着玉符的手骨节泛白,目中燃起幽幽鬼火。

现在,我可以复仇了。

被囚的王妃是孤立无援。

但殷家后人持氏族密令在手,九州十万斥候随之而动,无人不从。

兵将在明,斥候在暗。

昔日的殷家就如帝王手中的阴刀,是宴上暴起的刺客,亦是游走潜伏的秘使。

由于做的多是见不得光的行当,殷家无法与其他世家一般登大雅之堂,倒像个默默无闻的商户。

可皇帝能看见暗刀锋芒。

这对他有用,亦使他忌惮。

正是因为这样,上上任皇帝,即延帝的父亲肃坤帝与殷家达成协议不动殷氏,但取其能号令天下斥候的玉符密令,两两相安。

于是在上京地宫中,我看见了肃坤帝弥留的无数稀世珍宝,一挂写着秘密的卷轴,以及那枚玉符。

玉符小巧,形似孔雀翎,雕刻殷字与殷素素给我的简笔画暗示一致。

所以我带给了她。

然后该说些什么?

这种时候是不是都要说说话?

可我能说什么?

且不论出生即别离,从未有过襁褓中的抱,她本不愿意生下我的。

那场借蛊生子就是她最黑暗的噩梦。

就这样,我虽将垂于身侧的手紧了又紧,却终究没有向前走近一步。

若有需要,便遣侍女告诉我。

我转身,身后却响起女声。

等一下。

仿佛闻得花骨朵的开放。

一股不知名的希冀顿时催动心跳,欣喜近乎下意识地从胸口涌溢。

可回首之后,女人只是神色冰凉。

那副卷轴必须好生存放,不到最后,切莫让他人知道。

好。

我听见自己低落的语气。

也是。

她怎会对我说其他?自是过问那地宫下的秘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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