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宴定在二月十九,宾客接踵而至,在这行宫先行欣赏崆峒风光。
一日夜深,蛇从窗口攀入室内,嘶嘶焦急,于是我披衣。
我望见了那些伏在观鹤殿檐上的人影,也看得清他们手中捏着烟雾筒。
可他们报不了信,就算文王的寝宫就在边上。
因为另一批人影如黑鸦般落在他们身后,伸手掩口,一刀封喉。
嘶嘶
万籁俱寂,蛇在青阶上游动,我快步紧随。
崆峒行宫多林木,夜间树影绰绰。
为避人耳目,只能拨开枝叶繁茂,直至视线蓦然大亮。
来时的路上我猜了许多,不知是文王的死仕又在暗中调动,还是有另一势力偷偷潜入崆峒。
因此,看清的瞬间我有些愣。
月色洒落凄楚,林苑中的花草低垂脆弱,环绕着其间的两记人影。
表哥
少女哽咽,啜泣。
那垂泪的脸紧紧贴在少年胸口,娇柔的身躯和声音皆在哭腔中颤抖。
表哥,你带我走吧,你带我走,好不好?
我背贴树干。
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
传来的仍是女声,此时显出几分恍惚虚渺,些许发痴。
从你第一次为我出头开始,我就喜欢你了
唐家仅次裴家,世代为将。
然这一代,唐家嫡系未出一子,唯一千金。
其实唐家有过女将先例,大都督裴义之的妻子唐青叶便曾巾帼不让须眉。
有道是将门虎女,唐家小姐定也是不差的世人皆如是想,却不料茶会上,那将门虎女只因看见碎瓷片割破了下人的手,就被溢出的血吓得昏死过去。
于是,其他高门贵女嘲讽讥诮,阴阳怪气。
真真是辱没了唐家的名望,丢人丢到极点!
就她这样别说拿剑,怕是连女红都做不了,因为若是被针扎破了手,她能自己把自己吓晕!
唐家小姐一向是咬咬唇,忍着。
因为她自己也觉得惭愧,她也讨厌这样怕血的自己。
那又怎样?
轻嗤就是在那时乍响。
人各有所长,皆有所惧,一个姓氏而已,凭什么能将人框死?再者
本少爷的表妹,岂容你们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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