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公主脸上顿生得色,然我旋即便道:不过这不成立。
轰
轰
天上爆鸣不绝,但我确信她听见了我的声音。
我也确实是一字一句,缓缓说出那句
你以为,让你苏醒,让你能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的人,是谁?
我能予她苏醒,就能让她重新沉睡。
假使有一天我觉得没意思了,那冰棺就是她真正的棺材。
随时。
轰!
混乱落幕。
死寂一片。
说来因长生花刺激天赋,我的血较之三年前效果翻倍。如今仅四日一小瓷瓶,就能令长宁公主咳也不咳了,还能冲我目眦欲裂。
就如眼下。
别蹬鼻子上脸!觉得我被你掌控生死!
你能解蛊!我也能!
她近乎是吼出来的,我则看了看夜色:想解蛊倒也可以,今日夜深,改日。
于是翌日,我将那机关一转,露出地板下的东西。
长宁公主当即脸色一变,警惕得一副就要喊人的模样:你什么意思?!
我如实:解蛊。
长宁公主怒道:你当我认不出?这分明是曼陀棘!
那指头指着根根粗如巨蟒的藤蔓,其上碧色针刺喷吐阴气缭绕,如刀锋般森然渗人。
你是想报复我将你推入曼陀棘吧!
长宁公主冷笑,笃定。
曼陀棘嗜人血肉,蛊寄宿血肉,所以抽取。
我先是淡淡,而后骤然凝冰,冷极。
你以为,我解蛊很容易?
长宁公主不吱声了。
那张脸好似调色盘,瞅着那可怖的荆棘神情三番五转。
我看得几乎要憋不住笑,因为来这之前,她明明一副毅然无畏,说只要能解蛊,自己什么疼什么难都受得了。
可现在呢?
哈哈哈。
我终究没憋住,而长宁公主听见我的笑声,当即把神色一横,咬紧牙关步子一迈。
然后,她就因荆棘忽然蠕动被吓得一个猛退,再度崴了那只脚。
折返的路上遇见几名宫女,她们躬身行礼。
振宁殿下。
长宁殿下。
没人会认错,因为气质实在迥异。
事实上,我刚到的那天就没再装出温顺,从飞天台上下来时更是与柔搭不上边,使四座全然忽视了我与长宁公主容貌相像。直至文王宣布,众人这才有所惊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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