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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初婉,长宁公主的闺名。

此时四下无人,他便不再做出臣子的矜持,竭力安抚那寻死觅活的大哭。

贺兰瑾是聪明人。

我想,在我告诉他我愿意献血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事情会变成怎样。

只是对他而言,能让她醒来比什么都重要。

那哭嚎也确实在他的安抚下转为呜咽,所以我从柱子后走出,迎上视线。

公主殿下,久违。

你!

就如三年前我逃跑时与其撞见,那目中赫然震惊。

然较之三年前,那神色再无心机谋划,而是布满惊慌失措,以及恐惧。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下意识般地去问贺兰瑾,我便迈步:殿下,你明明自己也看得出来。

我今日打扮简单,只是穿了身绮罗纱。

由峨眉雪蚕吐丝,又送凉州苏绣传人亲织,原料极尽稀贵,制作繁琐精细,三年才产一斤的绮罗纱。

而长宁公主是识货的。

毕竟从前能穿这绮罗纱制的绫裙的,只有九州唯一的公主,即她。

可现在我也穿了。

长宁公主身抖如筛。

毕竟因为我的离近,绮罗纱的根根金丝银缕便在她眼中愈发清晰。

于是最初的惊慌过去,被旁人抢占位置的愤怒,怨恨使其目眦欲裂,面容扭曲。

一个在外沾得一身脏臭,卑贱粗鄙的野种!粉墨再多也上不了台面!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啪!

怒喝伴随耳光响亮。

长宁公主鬓上珠钗被掀飞,霎时间披头散发,捂着脸狼狈趔趄。

我站在边上,看见她眼中闪过一瞬恍惚。

也是。

她怎会料到,自己五个月前对我的羞辱,如今竟被她父亲原原本本地扇在她脸上。

然文王仍不解气,阴沉的眼底翻涌暴虐,字句从牙关中恶狠狠迸出。

本王怎会养出你这种废物!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事情的起因归结于今日中秋,天麓宫夜宴。

就如三年前一样,殿前满月团圆,座下四海宾客皆至,谈笑对酌。

不过与三年前不同,我不再是从别人口中听说这排场,而是置身其中,在座上。

身旁,玉冠玄袍的男人含笑举盏,逐一回应祝词。

一番寒暄,话题便拉至其近边。

早闻公主于飞天台上惊鸿一舞,势如虹,动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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