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拨开灌木,所见悬崖万丈,坠着一条摇摇欲坠、仅悬着半块木板的绳桥。
老路果然是走不了了。身侧发出一唉,望向破桥右面,幸亏有条新的。
这都不能叫路,这就是岩壁上凸了些许踩脚的石块,外加长满了韧如皮筋的绿藤。
不过我不恐高,身手也很好,甚至在姬少辛踏空时一把攥住他。
我不想同归于尽。
我大气未喘,他不紧不慢:哦。
最后一跳,脚踏实地。
入目皆是属性极阴的鬼面树,林中涌动浓郁瘴霾,使此间暗无天日,仿佛永夜。
行进之时,吱吱嘶嘶声如同鬼魅,或大或小的黑影在暗处蠕动,连空气都阴冷黏湿。
待前方终于大亮,恶臭扑鼻。
这
我皱眉。
地上兵甲散乱,半腐烂的尸体漫无边际,密密麻麻的尸蟞爬动穿行,啃噬白骨痕迹。
无疑,此地有战。
可谁和谁?
为的什么?
我正忖,几道人影却从鬼面林另一侧走了出来,口中呜哇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这行人打扮一致,皆黑底蓝褂,头裹布巾,身上银饰点缀。
待看见我和姬少辛,他们先是一愣,旋即神色不善,噌噌拔出腰间苗刀,叽里呱啦地冲了过来。
万灵谷是我们幻音坊的后院,擅闯者死。
姬少辛慢悠悠翻译,我握住刀柄。
然而冲突前夕,又一记人影闪现。
прекратить!
低沉的发音斥责愤怒,瞬间令那些苗刀僵在原地。
领头的青年脸色讪讪:Ядумал,ониворвались
挡在跟前的人影淡淡:Онимоилуги,Яихзнаю。
她说我们不是闯入者,是她的毒仆。
附耳轻语伴随呼吸,带起一阵羽毛拂动的痒。
我下意识离远,此时对面的幻音坊众人也收刀折返,人影便转过身,开口仍是不大利索。
这里不好索话,去窝那里。
呱。其肩,小蛙附和。
我不禁回想起彼时策马行远,从后边传来的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