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像现在这样混进裴府,谨小慎微,最好。
之后就勤快一些,多找些露脸的机会,总能让裴铮看到,然后再同他商量。
明日巳时,从这进来便好。
一记哑声打断思绪,我冲那嬷嬷再一拱手道谢,发现出去的这门并非来时的那扇。
我便回忆方向,绕着裴府外墙走了半圈,正要拐了最后一弯,忽闻不怀好意的笑声。
别等你姐姐了,直接跟哥哥我回家吧。
哎哟哟,这漂亮小脸,青鸾院那群小倌哪比得上你一星半点。
我贴墙,做最后一次确认。
视线里,姬少辛仍站在巷口,任凭那三两人影污言秽语,只是抿嘴:我姐姐马上就回来。
那为首的公子哥笑声更荡:你生得这般惹人怜爱,你姐姐应当也不差吧?
姬少辛立即抬眸,慌神:你你们要对我姐姐做什么
另一个人影嘿嘿逼近:我们先办了你,再换你姐姐!
这自然没有成功。
巷子里跑出一个连滚带爬,地上躺了两个鼻青脸肿。
我松拳成手,一个瑟瑟发抖拥怀。
姐姐,我好害怕。
姬少辛和我差不多高,此时他低着头,哭腔破碎,圈着我臂膀的手不住颤抖。
不知为何,我很想叹气。
于是我叹,扶正他的肩,帮他把凌乱的衣领理好:下次碰到这种事,就用蛊。
姬少辛迷茫:我会用蛊吗?
你会干什么?
我会莳花弄草。那灰蒙的目中亮起一丝光,我栽出来的花都开得很好,父皇曾因此驻足,来看过我。
我果断一咳:你父皇是谁?
姬少辛又开始恍惚:父皇父皇是谁?
好家伙,每到关键时候就卡壳,若非我试出他真不是装的,我近乎要一拳招呼。
苦中作乐的是,他有这么个莳花弄草的技能,随我进裴府之后,倒也找着了活。
而我不仅劈柴似风,还给其他粗使分担脏累,他们便欣然分享所知所闻。
二少爷啊?二少爷如今可不在府中。他同老爷三月份就走了,似乎是出征去了?不清楚。
说来夫人也不在,不过她是去扬州那城隍庙里抄经去了。自大少爷遭了不测,夫人每年都要吃三个月的斋,现下应是第二个月了。
幸亏我没莽。
眼下也没别的办法,若要等,那就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