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第二声虫的悲鸣。
那高壮的身形不再动了,只是幽幽一句:令人吃惊。
我也很诧异,因为两只蛊明明全被我刺死了,壮汉却还抱有意识。
不知这是几缕残存,还是其体内尚有第三只蛊虫。
我正要补刀,却见那人头如西瓜般炸开。
军中无人可调?让老子的副将上场?
赤色长枪于夜色下分外鲜明,仿佛感应到主人的怒火般流淌烈焰。
于是无头尸体顷刻间化作大滩血水,滋滋冒烟。
这效果,不错。
我心中一定,抓住那只从马上伸来的手。
裴将军回来了!
祁副将没事吧?
众人投来目光,裴铮攥着拳头就要往贺兰瑾那去,我赶忙将其拽住:要求上场的是我,此次敌人古怪,我想找出应对之法。
我将自己发现蛊一事道明,并提出蛊是起因的猜想。
同时,我表示蛊为虫,喜冷惧炎,与那壮汉缠斗之际,我一刀刺下只死了只虫,而裴铮的枪自带火性,一枪下去便将其整个戳爆,足以体现克制。
就这样,赤川卡口火光成片,连夜。
期间人马嘶吼,熊熊烈焰,而那赤色枪尖于明红中燃烧,一骑当千。
待天边泛白,马蹄踏着焦黑步入赤川。四下已然没了活人,皆是如遭野兽啃食般的尸身。
我终于明白为何赤川会突然冒出这么多古怪敌军跟前赫然大洞,通向幽深地底。
几个侦察兵下去探了探,随后上来汇报:下边没人,虽有条通道,但被堵死了,其余蹊跷。
下去一看,地洞颇大,满目皆是碎裂的壳,像是破开的虫茧,尽头则碎石坍塌,不知背后通向何处。
不好办,巫蛊之术是我唯一没学的。
回去的路上,贺兰瑾拿扇子敲额,裴铮抱臂一嗤:不过如此。
婉儿不喜蛊虫,不然你以为?
贺兰瑾呵地冷笑,双方一顿阴阳怪气。
换作平时我会劝劝,但现在我正为自己忐忑不已,因为等会儿怕是要挨训。
最初,裴铮的功勋尚不至此,需要力争,而我是他的副手,我越在刀光剑影中像条疯狗,便能为他赢来越多。每次,无论我有没有受伤,他皆将我留堂。
相随不是抵命!我要你在我身边,不是要你冲在我前面!
当耳边风是吧?那好!那就看看谁冲得更猛!
他受了一次极重的伤,把我吓坏了。
还冲吗?他躺着,哼。
我那时赶忙摇头,完了才反应过来他眼睛上蒙着绷带,是看不见的。他之所以这般重伤,便是因为敌人使了这招阴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