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那小厮便抱着宣纸出来了。
江苏张碧成,甲一等。
大兴霍亮,甲二等
前排出售茶水、瓜子、踮脚小板凳
这声音倒不是台上的,而是来自从我后边路过的机灵商贩。
老实说,我这没文化的坐这听诗,属实听不出什么名堂,但我挺想看看长宁公主会不会露脸。
几个回合下来,台上小厮大声宣布江苏张公子夺魁,于是,后边的文心阁里走出个老头、书生然后没了人。
公主果然是不会来的。裴夫人磕完了瓜子,此时不知想起了什么,目中闪过一丝冷意,那小姑娘漂亮是漂亮,聪明也是真的,但我不喜欢。
我直觉这冷意不是简单源于不喜欢。
周围,因长宁公主没来,人群退得比潮水还快。
台上,夺魁的张公子举着金毛笔春风得意,笑容满面,第二名的霍亮却神色阴沉,颇为不善。
裴夫人告诉我,诗选夺魁者可入文王门下,成为文王的谋士。
眼下,谁能攀上高枝,谁又继续平庸,已成定局。
走吧,去别处转转。裴夫人拍拍手,我赶忙去扶。
我们走得慢,于是恰好赶上那卖茶水瓜子的商贩发出一声啊的尖叫,大喊我的板凳。
说时迟那时快,多年的行伍生涯令我神经一紧,条件反射扬拳,一拳轰在裴夫人肩后。
嘭!
那飞来的板凳被半道击落,裴夫人吓了一跳,啊地身子后倒,我眼疾手快,立即一捞,搂住她的腰。
无妨,我在。
我将她扶正,而后循源头一看,发现第二名的霍亮和夺魁的张公子打了起来。
就你那破诗!怎么有脸拿出来比赛!
那也强过你张那牵强附会、不知所云的烂纸!
书生一般不打架,就阴阳怪气骂人,可若真打起来,好家伙,那是瓜子水果往脑门招呼,滚烫的茶水冲脸就泼,急得小商贩撕心裂肺:住手!要打去演武场打!别祸害我的东西!
裴夫人,您稍等。我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一手一个,如拎小鸡,闹什么?是输不起还是赢得不自信?人书香苑的夫子还没走呢,不嫌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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