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怎么这样?这完全是污蔑啊!
就是就是,祁百长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众人义愤填膺,要去上面提反对,我赶忙拦住他们,表示自己是真无所谓。
能教给你们的我都已经教完了,现在退下休息也无妨。
我劝了好一顿,众人这才作罢,只是相较于朱百长,他们依旧更听我的话。
有几个年轻气盛的甚至当众顶撞他,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看着朱百长日益阴沉的脸,知道再这样下去要出问题,于是,当朱百长遣我带人送粮草去东山时,我欣然同意。
我呸!朱时茂那废物也敢使唤我们祁百长!
一个年轻的吐了口痰,旁边,年纪稍大的瞪了他一眼。
你这莽夫!能不能别让祁百长为难了?朱时茂此等小人,时间越久,越易酿成祸患!真到那时,才叫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此番话说得不错,我确是这个想法。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朱时茂的报复不在那时,而在今日。
布衣军文化素养极低,全队只有朱时茂识字。
因此,每当上头寄来情报,都是朱时茂念给其他人听。我相信,那张黄纸上必定写了别去东山,但朱时茂故意没说。
林子两侧沙沙作响,先前怒冲冲的年轻人此刻声音发虚:祁、祁百长
我知道,别看,继续走。
我额上冒出冷汗,这一路走来,余光可见至少五六十人,而我们只是六人的小队。
旁人叫我杀胚,称我是不怕死的疯狗,可现在我不敢冒险,因为他们都是对我全心信赖的战友,倘若走错一步我终生都无法原谅自己。
还有机会。
我压低声音。
我们走了这么久他们都没上,那必定是在等我们的反应。别急,把自己当成附近的平民。
嗯。好。
我的话令慌张的小队稳住了方向,板车吱呀吱呀,缓缓行进。很快,我看见了一个营的士兵。
我们投降。
我十分果断,队中其他人也纷纷举起了手。
说真的,我十一岁入伍,参军三年,愣是没对那什么吕大王生出半点忠心。
每次打仗,我都不知道我在打谁,谁在打我。
我留着,纯粹是看入伍管饭,加上有几个认识的兄弟一起聊聊天,好过独自流浪。因此,我对当众投降一事没有半点羞耻心。
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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