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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这是我第一次发现,人怒极之后是会笑的。

可我没做什么!我真没做什么啊!

王二五当即大喊出声。

我只是扒了他的裤子,第二天便听人说他自己上了吊!

我、我真的喝醉了酒,当晚都睡在水渠旁边,他怎的会上吊我也不知道啊!对、对了!

他颤抖着手,指向后边的几个士兵。

那天晚上开篝火宴,喝醉酒的不止有我!他、他、他还有他!他们都跟那娘泡有接触!

王二五你这是疯狗乱咬!

那几人还想争辩,我目光扫去,一个胆小的腿抖如筛,当场哭着招了。

我们真没做什么,我们就是看王二五扒了他裤子,挺好玩的,就捉弄了他一下,谁想隔日就在林子里看见他了。

我没说话,却想起有天夜里祁思远拉起袖子,给我看他腕上密密麻麻的疤。

祁思远说,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从他和父亲搬到山里,风言风语已经少了许多,他已经不那么想不开了。

那时我就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现在我更不理解,怒极。

怎么回事?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回头一看,是朱百长。

我弄出这么大动静,身为领队的他自然不可能熟视无睹。

此事我已调查清楚了,祁思远确实是自杀,没人动过他。

朱百长将手搭在我肩上,拍了又拍。

祁红,你也知道,咱们这群大老爷们都是粗人,开开荤腔很正常,谁都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朱百长才是领队,几个能打仗的士兵和一个死掉的废物哪边重要,不言而喻。

更关键的是,领队决不允许一个小卒越权行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处罚他的人。

我看,这事就这么算

朱百长,你说错了。

我开口打断,朱百长面色一僵,很不好看,但我没管。

祁思远他不是什么大老爷们。

我捡起尸体旁的手绢,攥紧。

他是女人。

我想,倘若没有之后的燕军突袭,我一定会和朱百长撕破脸皮。

可好巧不巧,一支燕军小队就这么突然来了。

于是,我没和朱百长闹翻,也没对着王二五他们发难,我只是拿着两把刀冲进人堆,宛如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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