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祁思远,他支支吾吾,没说个所以然。
我瞥了眼他试图藏进袖子的手,果不其然,少了那块碧玉扳指。
这块扳指,纵使他没了银两,浑身上下典当了个遍,却始终没碰。
我想起离开村子前,祁乡长往他手指上套了一物,说是家传的护身符。
你救我一命,这是应该的。
祁思远察觉到我的目光,害羞地笑了笑,而我将手放在他肩上。
今后,你由我罩。
我本就有带拖油瓶的经验,且吸取了曾经的教训,认真履行,寸步不离。
几场乱战下来,祁思远仅仅掉了几根头发,我则愈发皮糙肉厚。
很快,矮子杀胚和矮子杀胚身边的废物小白脸人尽皆知。
当我得知自己有这种外号,当即青筋直跳,逮住一人。
把矮子去掉!
此后,我和祁思远的外号便变成了杀胚和杀胚身边的废物小白脸。
两年后,我们这群饱经磨练的肉盾终于地位提升,被并入十七连四十九班,有了常驻的营地。
届时,我因勇猛无畏被领头的朱百长大加赞赏,常常勾肩搭背地和我称兄道弟。
而祁思远虽打仗无能,但好在会缝缝补补,又有我关照,因而也过得不赖。
小红,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一天夜里,祁思远凑了过来,扭捏不已:你觉得,我和女孩子相比还差了什么?
我沉默半晌:你没差,你多根把。
祁思远再度扭了扭身子:那以你一个女孩子的角度来看,你觉得我有女人味吗?
这两年里,他常帮我包扎伤口,因而知道我的性别,时常逮住我问一些姐妹问题。
可我这光着膀子都看不出性别的,似乎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提议。
因此,我憋出句还行。
祁思远得到鼓励,脸上几分羞腼:我今天新买了槐花做的脂粉,好看吧?
第4章
我依然答不出所以。
可祁思远很满意。
他一边对着小镜子拨弄头发,一边欢喜:有了营地就是不一样,不用到处奔波几个月不洗澡,还能去附近的乡镇买买胭脂水粉什么的,真好。
他叽叽喳喳,和我说了一通在镇里的所见所闻,末了看着天上零星的光,发出幽幽叹息
我要是个女人就好了。
这话他不知说过多少遍,我也早已了解他的曾经。
当初,那逼祁思远入伍的士兵称祁乡长与城中势力勾结,殊不知祁家本就住在城里,占一方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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