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胡大夫的份拿出去后,合意与青山再一分,各得了三四百两,眼看青山刚才维持秩序被人拽得衣衫松散、蓬头垢面,合意忍痛从自己的银票中抽了一张递给青山。
两人各自攥着银票看直了眼,一夜暴富不过如此。
狂喜之后,两人抱头痛哭:“这卖药事业也忒赚钱了,要是还能接着干多好啊!”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重明并没有被巨额银票打动,反而只觉得捂着荷包傻笑的合意吵闹,待回到竹园便叫合意哪凉快哪呆着去,就是别进书房。
琉璃早几日便求着杨管事回家去了,这会儿书房中侍候的人又成了春见,待合意身影消失在门口,春见才拿出一张纸条递给重明。
春见轻声道:“大皇子剿匪时遇袭,腿疾严重,便是痊愈恐怕也会不良于行。”
“一个不良于行的皇子,便是母家再得力,也没机会了。”重明嗓音低沉暗哑,看着纸条神色莫测,“距消息传进京还有两三日,我得做些什么让宫里注意才行。”
春见神色凝重:“如此,只怕竹园日后耳目变多,少爷处境艰难。”
“大皇子无缘大统,秦贵妃恐怕要疯了,哪怕外祖将秦家的矛头引向四皇子,也难保她不会突然想起我,”重明将被烛火舔舐的纸条扔进手旁香炉中,眸底映照火苗跳跃闪烁的灼灼光芒,“铺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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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一匹快马风尘仆仆进入京城,随之而来的是几日后的一辆马车。
马车装饰华贵,周遭围着的皆是精兵强将,但由于路上风尘仆仆,马车与护卫皆如同从泥浆中打了个滚儿。
马车一路畅通驶进皇宫、最终停在了大皇子的宫门口。
宿铎到时,寝宫中已跪了两三排御医,余五个御医颤颤巍巍站在床前,第六个则探着大皇子的脉象冷汗直流。
秦贵妃脸上肌肤吹弹可破,丝毫不见岁月痕迹,哪怕儿子已经二十多岁,她看起来却只有二十五六,满头华贵珠钗也不如她的脸蛋娇艳明媚,只可惜这张脸上现如今呈着怒色、凌厉得令人胆寒。
宿铎跨过寝宫门槛时,殿内宫人连忙跪下、额头抵着地面胆战心惊道:“参见皇上!”
秦贵妃恍如找到了主心骨、连忙迎了过来:“陛下!珩儿他……”
“我已经知道了。”宿铎打断了秦贵妃的话,径直走向床榻,秦贵妃立即闭嘴跟在宿铎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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