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鹤谣点头,那确实。
她低头细看那伤处,新制的衣衫是浅蓝色,若是渗血了能看出来,现在似是没事。
萧屹看着那鸦羽一般乌黑的头发,忽然福至心灵,“若是…若是能摸、摸一摸,会好许多。”
“真的吗?”关鹤谣狐疑看他一眼,伤口怎么能随便碰呢?
“就…轻轻的,不会伤到伤口。”
关鹤谣沉思,她也没受过这样的伤,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
疼痛时,抚摸起码能起到安慰剂的功效,也许真的还能帮助血液流动,促进伤口愈合?
于是她伸手,极轻极轻地抚上萧屹伤口,绕着圈摩梭了几下,“好点了吗?”
萧屹咬牙,“……好多了。”
年轻无知的萧屹第一次理解了老狐狸义父口中的“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挖坑自己入。”
偏偏关鹤谣得了肯定,松了眉头憨憨一笑,更加尽心尽力地抚摸起那伤处来。温软的手,轻如羽毛的触摸,一下一下把萧屹的魂儿都融了。
他抓住最后一点理智,混乱地想着刚才看的《罗郎君与朱娘子》分散注意力。
“小、小娘子,我刚看到、看到罗郎君发现朱家小娘子为他服毒自尽,他们…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又踩到了猫尾巴,倒是也拯救了他。
“她假死!然后他真死了!然后她也真死了!死啦!他们最后都死啦!”
关鹤谣毫无江湖道义地剧透完毕,气鼓鼓地扔下他,转身去了厨房。
萧屹长舒一口气,抬臂遮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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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昼食的时候,萧屹坚持要下床在桌边吃。
一是他自觉整天窝在床上不像话;二是受伤已过六天,他伤口长得极快,确实可以下床;三是他刚刚害关鹤谣担心,心有愧疚,想向她证明自己无恙。
关鹤谣能看出萧屹体质甚好,恢复神速,每一天都比前一天精神不少。
她再三确认萧屹并未在勉强自己,就嘟囔着“要么王郎中是神医,要么你是神人”同意了。
虽然要抛弃自己心爱的小饭桌,但是能和关鹤谣同桌吃饭,萧屹也是终于得偿所愿了。
先上了两盏小菜,一盏是关鹤谣自己腌的萝卜片,一盏是南北货铺子里买的酱八宝菜。
这萝卜片她常做,白萝卜切得薄如蝉翼,放入清水、白醋、冰糖和小米椒调制的汁水里,过一晚就能吃,酸甜中带一点爽口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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