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昏黄,顾宜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黄员外与张侍郎死了。一个是坠楼,一个是自溺。”
楚潇有些不敢置信地道:“这种死法……和我父亲的死法同出一辙。”
顾宜神色凝重,颔了颔首:“此事蹊跷,二人的死不止自.杀那么简单。很可能,这案子发展成为了一起连环杀人案。”
楚潇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疲倦:“事不宜迟,先去看看案发现场罢。”
顾宜转身“嗯”了一声,侧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又在楚潇的疑惑之色中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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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先去的是张侍郎家中,黄员外家中派了大理寺的其他人。
张侍郎家中大门敞开,灯火通明,仆从里里外外进出忙活着,道士和尚来前做法,又唱又跳好不热闹。
唢呐声和哭灵声十里之外都能听到,估计住在四周的人皆是不得安宁,又因平日情面而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楚潇按了按太阳穴,默默地想:到这种地步还去请和尚道士来做法,这还如何查案?
委实是太过于迷信了。
楚潇深深地叹了口气,撇撇嘴问:“顾大人,这些……该怎么办?”
顾宜神色自若,淡声说:“先进去再说罢。”
住在京城也有那么多天,楚潇对京城消息也掌握了一些。例如张侍郎是礼部侍郎,官职不大,却从政清廉,逢年过节有人送他礼,他也不收。
这样一位清官便这样死在了家中,可谓是令人叹息。
四人进了深红色的大门,楚潇无意间睨了柳纤纤一眼,看见她目光正在什么地方游离,估计是在抽卡。
沈岳见她眼神不对,便微微蹙眉道:“柳姑娘,该走了。”
柳纤纤这才回过神来,抽完卡便回过神,随着几人进了门。
倏然间,有一个男人向四人走来,冲他们拱了拱手:“在下是张侍郎家中的家丁,各位是大理寺与锦衣卫派来查案的罢?”
锦衣卫在张侍郎家门前排成了一长列,个个面色凝重,衣着飞鱼服,腰间配绣春刀,让人不禁胆寒。
这家丁却是毫无惧色,见顾宜颔了颔首,便道:“诸位请随我来。”
放在古代,任谁见了大理寺卿与锦衣卫指挥使,都会阿谀奉承点头哈腰。而这家丁也只是拱手,声音也冷漠至极,委实让人奇怪。
楚潇只当这张侍郎家中的人不畏权贵,便没再多想。
张侍郎家中不大,家丁一言不发,神色冷漠,也并无悲伤之态。楚潇一面走着,一面倏然问他:“可否将当时的情况细细说来?”
那家丁却冷冷地道:“姑娘想必便是此行而来的仵作罢?”
楚潇有些吃惊,却还是微微一笑:“正是。有什么问题?”
家丁冷笑了一声,停下了脚步:“仵作是贱籍,就算你是大理寺或是锦衣卫的人,但此行你前来,人微言轻,又有什么资格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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