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许笑笑的手不冷了,非但不冷,她体内血液正在飞速涌动,以至于她的思绪完全罢工,只任由感觉纵横驰骋。
原来,和喜欢的人牵手,就是这样的感觉呀。
她希望时间就凝固在这一刻,或者……卖手套的今天全都不出摊。
两人走了一会儿,还是遇见了卖手套的,温淮安挑了双羊皮加绒款的,问许笑笑喜不喜欢,她点点头,说喜欢,他就去付钱了,这次,她没抢着买单。
温淮安让老板剪下手套上的吊牌,然后给许笑笑戴上,又问,暖和吗?她还没说话,年轻老板娘先开了口:“呀,你男朋友好细心啊!有福气咯小姑娘!”
许笑笑的脸又红了,好在戴着口罩可以挡一挡,否则看起来一定像个大桃子。
两人出了店铺,隐隐听见有唱戏的声音,前头还围了一圈人,走近一看,原来是陇剧表演。两人都觉着新鲜,站在人群里看了好一会儿。
温淮安问许笑笑听得懂吗?她缓缓摇头,说听不太懂。
但懂不懂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台上台下,戏如人生,人生似戏,无非都是爱恨情仇,生生死死罢了。
她偷瞄了眼那张近乎完美的侧颜,偷偷笑了。
她希望自己余生的故事,余生里所有的喜怒哀乐,得失荣枯,所有精彩的,平凡的,美好的,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有他的参与。
过了晌午,许笑笑要赶回剧组了,先前的兴奋劲儿褪了大半,温淮安看出她情绪的变化,逗她开心:“看来是想家了。”
“嗯。”
“要么……跟我回上海?”
许笑笑噗呲一声笑出来,“那巨额赔偿,我可赔不起。”
言下之意就是,我也想跟你走,就是交不起赔偿金呀。
她看着手上新买的手套,脸上的笑渐渐淡了,低声道:“温医生,不好意思啊,你大老远的过来,我却只能抽出这么点时间。”
静了一会儿。
“那,你什么时候回上海?”
“这里的戏拍完,剧组就要赶到海南取景了,所以,回去还有一段时间吧……”
阳光徐徐西移,照在身上再无热度,温淮安眼里的笑却依旧温暖。他说不早了,送你回酒店吧。
许笑笑点点头,心绪有些涣散。
回到酒店时,剧组的司机已经候着了。
风更大了,温度又降了些,许笑笑扯下口罩,扬起唇角,“温医生,明天送不了你,先祝你一路顺风了,到了记得给我发信息哦。”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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