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梳理好我的记忆,我认为我是重生者,也许重生了不止一回,也许下一秒我就会从这个世界脱离,前往另一个世界。我的世界一直是不确定且不真实的。傅异闻伸出手,冰凉的指腹贴在盛雪河光洁的脸庞,但是现在,我确定我是谁了。
所有事都解释得通了。
傅异闻的指腹有些粗糙,并不似养尊处优的人那般细嫩光滑,常年学习各种技能才艺的傅异闻,指腹早就磨出粗粝的茧。
此刻在盛雪河面上缓慢滑行,微凉的温度激起细小鸡皮疙瘩,无端让盛雪河想要后退逃离。
从前一直绅士有礼的傅异闻,现在没有收回手,而是就着盛雪河后退的动作,覆了上来。
为什么要让我重生?
为什么会回国?
为什么要转校?
为什么放我进你的房间,允许我用你的浴室,还有,傅异闻的气息离他越来越近,为什么不推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一定见家长TUT
宝,不管你们什么年龄段,谈恋爱的话一定不要轻视自己,没有谁是完美的,包括被你喜欢上的那个人也是缺点满身。
不要自卑,也不要自我贬低,自信的你就是最漂亮最珍贵的存在。:)
第47章答案
从有记忆开始,傅异闻就发现自己与别人是不一样的,他的脑海中有被搭建好的记忆宫殿,每间房子里都储存着截然不同的记忆。
就仿佛,每间房间里,都关押着不一样的自己。
这对孩童时期的他来说,是迷茫而又不解的,他渴望得到解释,可医生只会认为他是压力过大,导致幻觉出现,又或是混淆了梦境与现实。
总会有孩子将梦境中的事情误当成现实,其实这些事情从未发生过,仅仅存在梦里。
傅异闻刚学会走路,就可以对答如流地进行商业谈判,思维逻辑清晰、知识储备丰富,他多次登上报纸,媒体大肆宣扬他的神童之名。
他注定没有童年,没有朋友,与他有牵扯的,唯有算不尽的利益关系。
在许多同许多知名教授的交流下,他也接受了预知梦之说,可他心底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是的,这些经历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他会反复梦到同一个人,却总是难以望清面孔。他慌乱,迫切,焦躁,不安。
无法确定这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叫什么,甚至连性别(ABO)都无法确定。
傅异闻不知道他是否真实存在,但傅异闻仍愿意坚信他真实存在。
在梦境中,傅异闻一次次试探同对方亲密接触,用自己的手,亲自感受对方的眉眼、嘴唇、脸型、肩宽、脖颈像是裁缝收集客人身体尺寸那样。
傅异闻记得有关他的任何数字。
当傅异闻真的等到他,二者数据却截然不同,傅异闻坚定数字永恒,挣扎过后,将所有数据推翻重来。
傅异闻坚信,只要我爱他,他就不会放弃我;他还爱我,我就不会忘记他。
为什么要让我重生呢?
傅异闻言语暧昧,甚至称得上狎昵,刚沐浴过的水汽近距离喷洒在盛雪河侧颈。
拇指指腹在他的下颌线描摹,仿佛在进行精细的工笔画,傅异闻顾自往下:你的行为,会让我误会的。
误会你要和我恋爱,误会你也喜欢我。
也?
盛雪河愣在那里,心底积攒已久的情绪争先恐后的冒头,皮肤下的血管喧嚣不已,神经处在最亢奋的阶段。
他出生在A国,自小靠价格高昂的机械设备维持生命。
对盛雪河来说,H国是埋藏自己狼狈过往的替代品,重来让他渴望自己有所改变。
他下定决心舍弃过往,抹去所有回忆,只要他不再故地重游。
H国与盛雪河重生前的国家高度相似,街道名、小区名、知名企业、学校名字他好像回到了重生前。
盛雪河想办法打听傅异闻,这并不是困难的事,傅异闻很有名。
来到傅异闻疗养的私人医院,傅异闻周边配备许多保镖,轮椅上的他正戴着眼镜低头看书。
盛雪河一直是个有执行力且坚定的人,没有人可以打乱他的计划,七天的H国游玩计划,被他推迟到了十天。
第十天,他又多呆了五天。
他告诉自己,再等等。
几天后,他又告诉自己,再等等。
他原本能忍受一切,假设他不故地重游。
这时候的盛雪河才真正明白,与前世高度重合的H国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创伤,他早已释怀和接纳这一切。
傅异闻才是他的故地重游。
盛雪河想,现在的他是十八岁。
前世的他同样是十八岁,任人摆布,糟糕透顶。现在的他,会不会比之前的自己要好一些?
哪怕只是好一些。
如果我说是呢,盛雪河掀起眼帘,羽睫下的浅色眼眸毫无阻挡地撞入傅异闻眼底,我想跟你谈恋爱。
盛雪河不想去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不想去管会不会尴尬。他要在这个最灿烂的年纪,勇敢表达出自己最炙热的情感。
尽管以后回忆起这一天,他会嘲笑自己的笨拙、幼稚。
但至少这一刻他浓烈的喜欢,并不会因为时光而颓色。
前一秒还在咄咄逼人的傅异闻,现在骤然失声。
傅异闻像是愣住了,盛雪河不知道这是什么表情,似乎是在迷茫,又像是在紧张,他张了张唇,又局促地闭上,像是受到了惊吓。
盛雪河微别过头,面上的烫意让他无地自容,他不明白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是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吗?
好像过去了很久,他才听到傅异闻开口:这就是我想要的答案。
心尖陡然一颤,他错愕地看向傅异闻,他这才发现,傅异闻的耳后连带脖子都红透了,一向沉着冷静的墨眸染上紧张的不安,像是害怕自己说错话。
傅异闻也会紧张吗?
傅异闻也在紧张吗?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脑海里,盛雪河就感到浓烈不可置信,他拽着傅异闻衣领,仰头慢慢覆上对方的唇。
短暂停留片刻的浅尝,却被立刻扣住后脑,牙关被舌尖轻松抵开,慢吮着他的唇肉。
这个吻是很突然的,却又在情理之中,傅异闻吻得很慢,好似在品尝一道精美佳肴,只有用最高的规格对待,才能开发出每一种吃法的不同味道。
没过多久,傅异闻迫不及待扯下虚伪的绅士假象,变得野蛮无礼,像是从未吃过好东西的下等人,他要用最野蛮的方式横扫餐桌,用最深的方式,来攻克每一处角落。
盛雪河被吻得受不了了,他在半空中无力地舒展手指,又缓缓落下,搭在傅异闻的肩上。
离开时,他在短暂地喘息。傅异闻在他耳边说:你这里有痣。
带茧的指腹摩擦过颈侧,引得他一阵战栗,破碎的低吟让傅异闻僵硬。
我身上有很多痣。
傅异闻轻笑了一声,低头去吻他脖颈的棕褐色小痣,他没有撒谎,他身上确实有许多浅色小痣,在如新雪白皙的肌肤上异常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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