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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气复苏——尼巴巴划水(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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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沉沉的叹息,麦叮咚沉默地挥手,痛苦低吼的怪物瞬间瘫软在地。

解脱吧。

远处依旧混乱一片。

众人的狂欢随着村民的一道哨声戛然而止。

女鬼悬在半空身体已经消散,外来者成了新的目标。

村民不再遮掩恶意,没了让他们忌惮的破女人,接下来才是他们的狂欢。

没有买到木牌的两人像是垃圾,被随意丢给人形怪物。

粗眉道士几乎失禁。他握紧木牌刚松一口气,就被笑容诡异的村民抗在肩上,瞬间消失。

短短几秒,庙前像是被海啸冲刷过,只剩下烂泥和庙前孤独坐着的背影。

麦叮咚拍拍屁股站起,俯身捡起被丢弃的木牌3。

这木牌压根不是以物换物的宝贝。

他心里火烧的旺盛,一直平静的心底燃起愤怒和恼火。

摸着木牌,麦叮咚转瞬不见。

庙顶,三人不知伫立了多久。

鸦小心地把头放回脖子上,嗝哒拉伸一下,阴恻恻对红发女人使了个眼神,询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下边阴气那么重,可主上不动手,他也不敢动手炸开怨气。

谁知道壶月面色凝重,拧眉紧盯最前侧站着的身影。

搞什么?鸦百无聊赖地坐下,继续欣赏主上刚刚成熟的身体。

人类服饰遮掩不住流畅肌肉线条,挺拔,力量充盈,随手一握就能让怨气哭号消散。

他赞叹的入迷,恍然发现对上对方冰冷不耐的暗金眸子,鸦屁滚尿流爬起,怎么了怎么了?

你们回去。人类的语言还有些生疏,但在那山一般的威压之下,任何人只想无条件遵守。

壶月担忧地上前问道:您呢?

别多问。

壶月双膝一软冷汗涔涔,她吞咽一下重重点头,毫不犹豫地带着鸦转身离开。

在远离桃花村的便利店,鸦吸溜一口泡面,沮丧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主上选择做人类。

就算是人类,也是所有人都尊敬跪拜的存在。壶月淡淡回答,不容置喙。

确实。鸦耸耸肩,凑到壶月的手机前偷瞧,你在查什么?

浏览网站上,几个刺目的字:人类示好的方式。

鸦错愕地捡起掉在桌上的舌头,磕磕巴巴地问:你什么意思?

在他的注视下,壶月沉重地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可爱存稿君(狗头叼玫瑰)

第10章桃花深处(6)

断断续续的绝望哭嚎将麦叮咚从昏睡中吵醒,他睁开酸涩的双眼,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晕眩。

这是哪里?

胸口的伤口早已恢复,背后硬床板硌的他难受。

环视一周,这是一个约莫十平米的昏黑房间,只有木床和铁门。

想起来了。他捡了那个木牌。

铁门厚重,下侧有一个长方形的小窗,正好能容纳餐碟进出。

皱皱眉,麦叮咚伸腿下床,咯嗒一声,正好踩上一只鲜红甲虫。

外侧的尖叫和咒骂从窗口钻入,麦叮咚走去蹲下,费力地将眼睛贴在窗口。

身着泡泡袖连衣裙的女人站在不远处,身前的铁门大开,道袍男人狼狈趴在地上,祈求这些村民别带走他。

别哭嚷了,好不容易换到木牌,看到是你我还没哭呢。女子攥紧手里麻绳,嫌弃地将人往外拖拽。

成年男子在她胳膊下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铁门上一个荧光的数字7。

看样子是第一波抽到木牌7的村民,以及第二波抽到木牌7的外来者。

麦叮咚屏住呼吸,将视线转向其他地方。

青砖顶上有一个电子表,此刻是凌晨2点。

察觉到持刀村民就要扭头,麦叮咚迅速关上窗口挡板。

所以,村民用木牌换取的宝贝,可不就是取到木牌的外来者么。

他蹑手拉亮灯泡,打量周围。

房间很小,但是有不少人的生活痕迹床底崭新的杂志,角落沾满污泥的旅行者背包。

这不是现实世界,曾经有很多失踪的人类误入,去向不知。不少桃花村边失踪的人口一定来过这。

门外归为平静,麦叮咚心底燃起一阵无名火。

过去的恩恩怨怨或许他无法插手,但作乱又来伤害无辜的人,是罪大恶极。

边上房间有声音。他抿着还有些苍白的嘴唇,忽然曲肘,用力向墙壁砸去。

灰泥四溅,红砖掉落,老墙硬生生被砸出一个洞来。

隔壁是房间4。床角蜷缩着粗眉道士,抖若筛糠。

别杀我,别杀我!他卑微地祈求,在麦叮咚走到身边后才恍惚抬头。

他瞪大眼睛,你没死!我看到那鬼怪取你心脏!

然后熟视无睹。

即使你说过会保护我。麦叮咚感觉好笑,懒得再去装傻白甜。

道士扑通趴在地上,声泪俱下,我被极阴之地的宝贝迷昏头了,就想着去捡宝贝,我不该!

救救我,带我出去,他们都是疯子!杀人犯!

麦叮咚晃过道士来抓他的手,径直走到角落缝纫机边。

灰尘堆积,这个缝纫机年代也久远了。

脚被抱住,道士不死心地扑上来,每个小时他们会来带走一个人,马上就轮到你我了!你不是会砸墙吗,把我一起带出去!

麦叮咚缄默不语地低头,从缝纫机底下捡起一本泛黄绘本。

这纸张触感,不像是近期失踪的受害者留下的。

更像是本就存在于这个时代和空间的人。

手拿砍刀的村民每日给她递饭。她被关在小房间里纳鞋底,缝衣服,不见天日。

后来换了一位身材娇小的女生日常送饭,在餐食里给她时常加些零嘴。

日记一样的绘画戛然而止,最后停在几个字:有人上高楼了。

上高楼?

道士支起耳朵,忙不迭说:我知道!他们贩卖人口,有客人就会上高楼,再到这里选人带走。

你怎么知道的。

走,走坟听见的。道士心虚,我当是他们民俗民风,再说我们来的目的不是伸张正义,也就没管。谁知道他们压根不是人!

他抬起头,年轻人已经陷入思绪里。

这个村都姓仇,走人口买卖生意。时间线来看,村子的时间定格在八十年代,新娘来的晚些,常常出于私心关照这些受难者。

只是死的充满怨恨,所以每月出现在村内。

麦叮咚抽出脚,又避开不知哪里涌出的虫子,站在铁门前。

外面铁链锁着,边上的墙体更加厚,要怎么出去?

没等他动作,铁链碰撞声突兀响起。

道士不再纠缠麦叮咚,一下钻到床底下躲着,怎么、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门外不是村民,是他们口中的黑娃。

比起长相正常的村民,他们虽然长得怪些,但表情更像人类。

为首的侏儒声音嘶哑,神情复杂道:为什么不离开这个村子。

麦叮咚明白了,你们用石头砸人,是想赶我们走吗?

对方闭口不语,又去开别的房间门。

其余黑娃娴熟地拍打地上虫子,虫汁鲜红汇聚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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