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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官之后我改行算命了——秋声去(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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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了垂眼:解蛊之事不着急,我身上毕竟有鬼方族的血统,他们暂且不会对我下死手鬼方族近日消停了么?

他们准备推废太子出来。商清尧答道。即使鬼方族的手段神鬼莫测,天下公认商氏才是正统,他们想做什么事情,都得打着商氏血脉的幌子。

废太子就是一早被选中的倒霉蛋,只是他眼下还沉溺在温柔乡与将来的皇权霸业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任人操纵的傀儡。

其实京中近来异动频频。说到此事,商清尧极快地蹙了下眉头。若非为了伺机一网打尽,永绝后患,这些人早被收拾了。

听起来今岁冬日不是很太平。谢棠如低声说了句,年关将近,照如今局势,恐怕我得留在宫中过年了。

既然这样,便要麻烦陛下将我爹接入宫中过年了。

朝野风云暗涌,恩怨扑朔迷离,是那些好像都同他无关了。他只想在某个朔风冷冽的空茫冬日,醅一盏新酒,与人临风窗下。

冬日下雪的时候该折一枝红梅来插瓶。陛下觉得如何?

他支颌笑吟吟望过去,望进帝王深邃漆黑的眼睛。

商清尧颔首应允。

好。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故意断更这么久,实在是太卡文了,又不想写一章请几天假,所以干脆攒存稿攒到完结。最近一直都不敢看晋江,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QAQ。]

第81章吹笛到天明01

宫中红梅未放,但白梅绽蕊,朔风送寒香。

商清尧进殿时衣上盈着淡淡白梅香,拂过谢棠如鼻尖,暗香浮动。谢棠如正在临摹一幅前朝的画作,冷不防闻见白梅冷香,不由得抬头望过去。

帝王今日披了一件玄青色的大氅,寒气有几分凝结在衣领上,还未走近,谢棠如便已感到扑面而来的寒气。

青露台临水,冬日比别处的宫阙更冷一些,因而也更早地烧起银丝炭,烘得满室温暖如春。谢棠如从他手中接过那一枝白梅,指尖与指尖相触,对方血液里那一点冬日的冷寂仿佛也从方寸皮肤传递了过来。

谢棠如收回手,梅花花枝扫过商清尧的手,连同谢棠如传递过来一点温度也被扫落。

商清尧垂眼,视线跟随谢棠如的手,直到那枝白梅被插入细口白瓷瓶中才若无其事地收回。

宫中的梅花开得很好。谢棠如点评了一句,神情微微忪醒,我家中也种了许多梅花,只是不如陛下的花开得好。

平淡的话题,却不叫人觉得乏味厌烦。仿佛再寻常的话,从谢棠如口中说出来就偏偏要更生动两分。

先前没有听你提起过?商清尧低声询问。

谢棠如歪了歪头,侧过脸来看商清尧。他的脸确实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无可挑剔,弧线流畅精致,眼眸挑起勾出三分柔和的笑,眉睫卷起洒落的天光,下一刻便可以入画无论是雍容闲雅的帝京还是旖旎潋滟的南洲水乡都难得一见的人间绝色,无怪乎先帝当年见了他的脸便不顾朝臣反对要将他钦点为探花郎。

人人都说先帝实在昏庸,商清尧想,可若是他,只会比先帝更昏庸。

先帝只是好美人,但商清尧却想将谢棠如的一切、从骨到肉全部据为己有。

谢棠如漫不经心地说:陛下没有问过我,我自然也不会事无巨细都告诉陛下话音落下,他抬眼望向商清尧勾了勾唇角,若是陛下好奇这些事,日后可以来问我。

我问什么,阿如都愿意回答?听了他的话,商清尧神情莫测地看着他,声线被放得很轻,也将两人之间的气氛拉成一条紧绷的弦,只要再轻轻一触就会断裂。

倘若是一个善于揣测帝心的合格臣子此时应该已经战战兢兢向帝王请罪并询问自己错在何处,不过谢世子显然没有把君臣之别几个字放在心上。

他拢了拢白梅枝,花瓣擦过指腹,柔软而略带冬日的寒气,语调漫不经心。

看我心情。兴许我心情好的时候,陛下问什么我都愿意回答。

至于心情不好的时候,那就另说了。

商清尧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在很早之前他就发现谢棠如性情上的傲慢,并非是文人的恃才傲,而是一种更为隐秘的、对于王孙贵族的轻蔑。

帝王将相在他眼中,未必比城门口衣不蔽体的乞丐更加尊贵。

那你今日心情如何?帝王笑了一下,惹得谢棠如多看了他一眼,片刻后才答:本来不如何,但是你带来的这一枝梅花让我很喜欢。说到此处,他语调微顿,我今日见了陛下,心情也不算太糟。

那我岂不是可以认为,阿如是见了我才心情好起来。

谢棠如的指尖仍搭在那枝白梅花的花瓣上,细细花蕊在指尖下无声颤动,纤长眼睫也随之颤了颤:陛下愿意这么想的话,便这么想好了。

口吻淡然,却终究没有否认商清尧的话。

坚硬纯白的冰雪覆满人间后,终有一天会消融,露出最繁华似锦的春光来。

越京落第一场雪的时候是一个夜晚,皓月高悬,犹如冰雕雪刻般晶莹剔透。御膳房送了烧酒过来驱寒暖身,谢棠如只喝了半杯,便把玩起那樽琉璃盏。

这酒尝起来颇烈,宫中倒是少见。

从北境带回来的。北境极寒,又少木炭,需要烈酒才能使身体温暖起来。

原来是这样。谢棠如揉了揉额角,京中的酒大多要风雅些,不如这般直白。所以京中的酒讲究细品,但烈酒却要一口饮尽才痛快。

是好酒。

他眯了眯眼睛,轻声道。

寻常之物,算不上珍贵。商清尧道。这般酿出来的酒除了一个烈字,比起京中酒坊酿成的奇珍自然远远不如。

谢棠如笑了声。

又不是只有价值千金的酒才算得上好酒。

他说完这句话,目光投向门廊下的小宫女提着的红色灯笼,忽然眯了眯眼睛。

从他进入青露台开始,便没有再离开过这座华美的宫阙一步。倒不是因为商清尧限制了他的行动,相反,商清尧给了他在宫中绝对的自由权毕竟整座皇宫都是商清尧的,无论他身处青露台还是其他任何一处地方,都逃不开商清尧的注视。谢棠如不出去,仅仅只是因为外头天气冷,殿内好歹还有炭火以供取暖,他不愿意多动弹。

他对自己的境遇接受良好,甚至超乎了商清尧的想象。他仿佛也不关心朝野的局势,不在意商清尧还要借保护的名义留他在宫中多久。唯一问起朝中事情,还是陈回舟他爹,礼部尚书大人。

陈尚书其实没犯什么事,只不过因为摸不准新帝的脾性,按照自己的揣测硬生生把自己吓出一身病来。他没有贪污受贿,为官能力中规中矩,虽然没什么政绩,偶尔有几分自己的算盘,但也没有什么大错,又是文官清流出身的老臣,商清尧一时不至于动他。

但这不妨碍商清尧顺手利用他一把,将谢棠如骗进宫中来。

商清尧令内侍给陈尚书透了风声,得知自己不会被发作,官位和名声都可以保全,陈尚书的病不到一旬就好了,容光焕发。大抵是病过一遭,心境与从前不同,陈尚书也不再执意于仕途,从递拜帖的学子中收了几个学生,一心一意教导他们起来。

待到陈回舟成家立业,陈尚书便打算上奏折乞骸骨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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