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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官之后我改行算命了——秋声去(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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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怎么热闹。商清尧配合着他说道。

谢棠如想了想还是得找个话题起头,便斟酌着说:我大约猜到我娘的一些身世了。

是鬼方族么?商清尧沉吟。

大抵是。

鬼方族是世代隐居在岭南群山之间的一个族群,极善于用蛊。薛慈宜和沈遇身上的蛊就来自于这个族群。

鬼方是他们的族名,但是他们在外很少透露自己的族名。虞苒也是这样,只可惜这个在鬼方族长大的小姑娘并不明白,在中原的宗族体制下,寻常而言是没有少族长这个称呼的。

岭南之地,少族长,几乎就可以让谢棠如确定虞苒话语中很大的家族指的就是鬼方族。

谢棠如得出这个猜测时还有点意外。

他没有想到他娘的身份居然能和这个传闻中从不与外人通婚的种族扯上关系。而且他娘的身份好像还不低。

虞苒说我娘是从岭南出嫁的,此后没有再回过岭南。谢棠如声音略略有些低,但是我娘出嫁之前和我爹在虞州见过。我娘应该是在虞州白云观待过一段时日,才回了岭南出嫁。

虞州和岭南相隔数千里,作为一个避世而居的族群之人,他娘为什么要远赴虞州?

还是得问问他爹。

谢棠如回了魏国公府,魏国公正和张仙师谈《南华经》,用谈这个词到不太准确,应当说张仙师一个人在神神叨叨地念,魏国公撑着脑袋一点一点,打着瞌睡,顽强坐在主位上,其精神之可嘉,老皇帝在九泉之下见了他都要自愧不如。

张仙师一看到这位世子爷,就跟老鼠见了猫似得整个人弹起来,经也不念了,迫不及待拱手告辞,连魏国公都没来得及留住他。

魏国公目瞪口呆,缓缓把头转过去看着自己家的小兔崽子:你对他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谢棠如手指抵着下颌,笑容漫不经心,露出雪白整齐的牙,语调无辜:就是谢元上回抓小老鼠吓到张仙师了。兴许年纪大的人都受不得惊吓了。

啧,还以为你把他那徒弟杀鸡儆猴给他瞅了。魏国公道。

我怎么会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谢世子无辜地弯起眼睛,何况他对您老人家还有恩,我这个做小辈的怎么也不能恩将仇报吧?您身上那毒,解掉了吗?

这府里面的风吹草动还真没能瞒过这小兔崽子丁点。

魏国公眯起眼睛:反正一时半会死不了。

张仙师提供的解毒办法的确有用,魏国公请过府医来诊了几次脉,体内的毒素已经消去不少,只需要耐心静养,假以时日就能解完全部的毒。

他爹说话惯常这样,谢棠如一听便知道这毒大约是解得差不多了,便点点头:还有桩事情,您前些日子和我提过的那个永宁候府刚认回来的姑娘,我今日在李梦书家里头见到了。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爹的脸色,不过魏国公历练多年,哪里能叫谢棠如这个小兔崽子看出端倪,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我心里头就是有些奇怪您觉得我娘到底死没死?他也不和魏国公打太极,直接问了出口。

魏国公这才看向他,这位戎马半生后来又毅然交卸兵权,在京中声名沉寂多年的将军眼睛里迸发出一种雪亮锋利的光,像是斩破天边阴云的刀。

你觉得你娘确实死了和你娘没死但是不要我们两个了,你更能接受哪种?

魏国公问他。

空气在父子之间凝聚了一瞬间,随后谢棠如站起身来,椅子脚划过地面时带起刺耳的磨擦声音,尖利的像是一声激烈惨叫。

那我还是宁愿她活着。

谢棠如这样说。

*

*

和魏国公的对话并没有给谢棠如带来多少有用的消息。先魏国公夫人对自己的身份保密得很好,连日日夜夜相处的枕边人也不见得清楚。

她和魏国公在岭南初见,魏国公回京述职的时候向她求亲,但是金连虞没有同意。本以为缘分不过萍水相逢一场,但是魏国公被派遣到虞州平叛的时候,又见到了在白云观带发修行的金连虞。

没有问身世、没有问来历,魏国公将金连虞带回越京,结为夫妻。他们婚后倒是也幸福美满了一段时间,不久就有了谢棠如。

再后来魏国公夫人的身体忽然衰败下去,年少的谢棠如去虞州白云观为母亲祈福,回来时只听到母亲冰冷的死讯。

惊鸿照影的开场和后来草草收束的终结,像极了一个二流的话本故事。

谢棠如用扇子轻点着桌面:所以您对我娘完全就是见色起意。于是才连身世、来历、籍贯一概没有问,就拜了堂成了亲。

你以为是老子不想问?魏国公吹胡子瞪眼,是她没告诉我!我总不能拿对付探子的那一套对付你娘!

谢棠如皮笑肉不笑:堂堂三军主帅,多年来连枕边人一点可疑之处都没有察觉到?

臭小子,怎么说你娘的呢!

谢棠如盯着他爹,唇边挑起的笑容似有嘲意,等到魏国公终于在他目光里快坚持不住威严的表情,谢棠如才体贴地转了话题:所以我娘身体衰弱之前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

就是没有发生过什么,才说她身体是突然衰弱下去的。魏国公说道。这是他多年来一直想不清楚的一件事情,但是金连虞死在他面前,即使他再不想承认、再不愿意面对,也得直视这场早已发生的死亡。

谢棠如没有接他爹的这一句话,慢慢地垂下眼睛,视线里落入日光落在木制地板上的光晕,斑驳成一团一团的影子。

不,一定发生过什么。

一切事情在发生之前都有它的踪迹可循,无论他娘是死或是失踪还是其他什么,都不是一瞬之间的事情。

谢元坐在树梢上,居高临下看着渐霜,渐霜这几天虽然看着和以前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作为和她共事多年的伙伴,谢元还是看出来了她的心情不太好。

大概是因为她突然多出来的那个姐姐。

说实话,在谢元看来,那个叫虞苒的姑娘和渐霜除了一张脸压根就没有丁点相似的地方,说世子现在每天用两个白面馒头养着还不肯做工的那个薛大小姐和虞苒是姐妹,都更可信点。

世子不是说要是你不想回岭南,就可以留在京城吗?谢元咬了一口早晨新摘的果子,汁水充沛,你还在担心什么?

虞苒总不可能半夜三更冲进魏国公府里来把她套麻袋装走吧?

渐霜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像听到了谢元的声音一样,开口说:夫人从来没有和我提过,我还有个姐妹在世上。

这也没什么吧。谢元眨眨眼睛,夫人不是从来没有告诉过你身世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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