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个时候,就是他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候,哪怕月夫人并不知道他每天晚上都来这里默默注视着她。
——等我将赵焕从你身边除开,我就立刻和你说明我自己的心意,到时候,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
兰卿在心中暗暗发誓,咬了咬唇,他腿脚微动,准备换个姿势继续跪坐着贴近月夫人。
“兰卿?”
突然起来的柔软女声让兰卿脑海一空,仿佛突然就不知今夕何夕了。
月夫人大概是刚刚睡醒,还有些困顿,因此没有称他为‘陛下’,而是罕见的唤了他兰卿,要知道白日里她从来不这样直呼他的名字。
但兰卿没有丝毫开心。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还贴在被边,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仿佛这样就能让时间凝固,永远也不会到下一刻。
因为下一刻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大半夜的,他一个人默默跪在月夫人的床前,无声无息,这种情况别说是月夫人了,就是他一个大男人遇上了,也会觉得极为惊悚吧?
月夫人会不会以为他是个心思龌-龊之人,或者以为他有些不正常——正常人哪会半夜跪在别人床边?
兰卿僵着脸,可惜也没能得到上天的眷顾,时间没有凝固,依然在缓缓流淌,月夫人见他不回答,大概又清醒了一些,兰卿听见她坐起来的声音,而她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兰卿你怎么······”
她仿佛不知道该如何说接下去的话。
——实际上兰卿也不知道。
但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
他现在恨极了趴在屋顶上的暗卫,这种事情居然不提前提醒他?
暗卫不是武功高强,不是说能听出人的呼吸声吗?难道听不出月夫人已经醒了?不能提醒他离开吗?让他撞上现在这样的局面,他该如何解释?
兰卿在这一瞬间把脑海里能责怪都怪了一遍,这才僵着脸抬起头来。
“夫、夫人。”
他的脸通红无比,不是害羞,而是怕的。
月夫人微微皱着眉头,疑惑看了眼四周,黯淡的灯光映照出窗柩外的黑暗,说明这依然还是深夜。
可深夜里,兰卿一个人跑到她房间里跪在她床边是什么意思?
哪怕她再把兰卿当后辈子侄看,他们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女大男防,这样是不是太不妥了?
兰卿红着一张脸,露出有些哭丧的表情来,一字一句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夫人,其实我······我、我只是有些想我母后了。”
话一说出来兰卿自己先道了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