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韵见她脸色渐渐红润起来,说话声音也不再沙哑,便也止住了眼泪,闻言道:“我不在,我本来是想跟过去的判官府离不了人,我要守在判官府。但是我是在城门接应你们的,一进来就把你和付思送医院来了。”
“那沈平安和范弱年谢儒乐他们没说现场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其他人?没有其他人啊。你们来的时候,就只有你和付思,还有黑白和沈平安五个人,哪里还有其他的人?”陆之韵看着她的神情不对,疑惑问道,“小钟萦,怎么了?你是遇上什么人了吗?”
“嗯。”钟萦出神地看着雪白的床铺,她手指都把床单绞了起来,变得皱巴巴的,“我在人间,遇上了一个人。”
她想了一下,又改口道:“不对,不是人。”
陆之韵被她转晕了:“什么是人不是人的,睡三天话都说不清楚了?”
严寄表现出来的不是一个人类能够拥有的力量,他似乎……强的太过分了。而且那个黑袍鬼面人明显是与他相识的,他说严寄是“天下第一鬼道”,还有那把如霜如月华的寂寒剑。严寄也在有意和地府众人避嫌,不与众人碰面。
以及钟萦最最在意的。
她刚才进入的毫无疑问是一个梦境。不会疼、毫无逻辑、在她沉睡时发生,符合梦境的标准。但是她又不会做梦,所以,进入的是谁的梦?
钟萦想了一会儿,没有头绪,摇摇头,道:“不管他。”
她不想说,陆之韵也就不继续再追问,静静守在她身边。
忽然,一个人粗鲁地破门而入,房间门被摔到墙上重重回弹,发出一声巨响,那人声如洪钟:“我听说钟萦醒了!!”
“温行!”陆之韵一把水果刀扔了过去,温行熟练地躲开,那把刀险些扎在他身后的沈平安身上。
沈平安罕见地黑了脸……事实上也并不罕见,只要温行和陆之韵碰在一起的时候,黑脸的总是沈平安。
温行摸了摸自己脸上那道从额角一直到嘴角,贯穿左眼的伤疤,心有余悸:“妈的,差点又多一道。”
陆之韵挽着袖子道:“我现在就让你再多一道!病人需要静养!静养你懂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