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第三下的时候,他感觉到了段非凡的脸在动。
确切地说,是在笑。
江阔低下头,看到了段非凡带着笑的侧脸。
你大爷!江阔咬牙压着声音骂了一句。
嗯段非凡瞬间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迷迷瞪瞪的哼哼。
起来!江阔还是压着声音,手指往他脸上弹了一下。
嘶段非凡的手立马捂住了脸,闭着眼睛抽了一口气,但还是趴他腿上没动,相当坚毅。
醒了?丁哲听到动静又回过了头,挺会挑时间啊,刚到就醒了,装了一路吧?
这话说的。段非凡还是闭着眼没动,甚至还舒服地调整了一下脑袋,枕着他的手睡得很享受的样子,师傅颠那一下时机抓得相当准了。
这条路,十年没修过了司机一提这路,立马话题就来了,本地人说起来就得骂上半小时!
在酒店门口把车停下的时候也就十分钟,司机果然没骂完。
你们玩的时候需要车可以给我打电话。司机递给丁哲一张名片。
行,段非凡一边下车一边说,用车的时候您接着骂完,还差二十分钟,给您记着呢。
看来是没醉,装的。司机笑着说。
段非凡和江阔的房间跟丁哲他们的房间在同一层,但不挨着,丁哲进屋之后,江阔拽着段非凡又往前走了好几个屋才到了。
这小子故意的吧,段非凡靠着门框,我保证他们几个的屋都在那头。
那怪谁?江阔打开门进了屋,您连醉倒了都没忘了往下头去
哎?段非凡笑了起来,跟在他身后把行李箱拖了进来,我就没醉,就喝多了两口想睡一会儿,二十分钟就能醒。
江阔啧了一声没顾得上说话,找了空调遥控器先把冷气打开了。
我洗个澡。段非凡一扬胳膊把上衣脱掉了,光个膀子站在了空调出风口跟前,热死了。
你缓一缓再洗,江阔进浴室看了看,这个酒店虽然不是六亲不认,但房间还可以,起码肉眼可见之处都挺干净,看上去是新装修没多久,他打开行李拿出了换洗衣服,我先洗,你躺会儿吧。
段非凡没跟他抢,往床上一扑就不动了。
还是晕吧?江阔问。
段非凡没吭声。
江阔凑过去看了看,发现他眼睛又闭上了,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小段?江阔摸了摸他的脸,你这倒底真的假的?
段非凡一动不动,睫毛都没闪一下。
亲爱的英俊?江阔又戳了戳他的脸。
段英俊依旧没有反应。
行吧,江阔叹了口气,往浴室走过去,你睡会儿,晚点儿要上船了我叫你。
进了浴室把东西放好之后,江阔又猛地闪了出来,盯着床上的段非凡,发现他还是之前的姿势没变,看来是真睡着了。
江阔盯着他的背。
屋里的灯光是暖黄色,照在他光着的后背上,一片柔和的光晕,跟着他后背的线条起伏着,明暗间段英俊英俊的后背被勾勒得非常迷人。
江阔清了清嗓子。
然后走过去,伸手摸了摸英俊的后背,又用指尖在他后颈的位置轻轻点了点,慢慢顺着脊椎往下,划过几道刀疤,在腰窝旁边停下了。
睡吧。江阔跟下决心似地,收回手转身进了浴室。
开始洗澡之前他先看了一眼手机,董昆他们还在路上,江阔汇报了一下段非凡再次昏迷的情况,并且又伸手出来拍了张照片一块儿发到了群里。
【江有钱】就是昏迷成这样了
【刘修长】有钱这个拍照技术可以啊
【丁威武】一看就不是正经照片
【孙壮汉】关键就不是正经人
接着大家就开始了留下聊天记录作为证据地对段英俊进行品头论足式的造谣活动。
江阔脱了衣服,试了试花洒的水温,还可以。
他关上浴室的玻璃门站到了花洒下。
一下午带一晚上连坐车带喝酒,这会儿稍微有点儿疲惫,水兜头浇过身体的时候,整个人都舒服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仰头迎着水,感觉要不是手撑着墙,就这么冲一会儿他能直接睡着了。
冲了好半天他才睁开眼睛,偏开头甩了甩脸上的水。
然后看到了玻璃浴室外面有个晃动着的人影。
谁?江阔拿下花洒往玻璃上喷了喷水,按理说除了段非凡,这屋里不太可能有别人,还能跑到浴室外头站着的。
段非凡你上厕江阔正准备伸手去推浴室门,浴室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拉开了。
操。虽然知道这肯定是段非凡,江阔还是惊了,花洒瞬间就对着门口喷了过去。
段非凡光着膀子,迎着水一点儿没停顿地就进了浴室,身上瞬间被浇了个透。
嘛呢!江阔回过神,把花洒转了个方向。
你说呢?段非凡伸手往他脸上摸了一把。
不是,大哥,江阔立马反应过来,但是董昆他们估计快回酒店了,以这帮人的尿性,肯定一回来就个屋叫人,大家齐聚一堂,他俩干点儿什么的时间是不太充足的,他赶紧伸手顶在了段非凡胸口上,时间不够
时间够不够的要看是干什么了。段非凡扒拉开他的手。
您酒后这么亢奋的吗?江阔压着声音质问他,您不是睡过去了吗?
您刚在我身上来那么一套,段非凡抱住了他,凑他耳边也压着声音,我他妈别说是睡过去了,我就是死过去了也能掀了板儿过来啊!
第143章
炎炎夏日,蝉鸣声声。
哪怕已经是晚上,外面的温度也还是挺高的,屋里的温度就很合适。
但浴室的温度明显不搭配,高出不少。
作为一个住在酒店的花洒,虽然出生没多长时间,却也比那些生活在普通家庭里好几年的花洒要见多识光得多。
不过酒店花洒不得不承认,也有没见过的场面。
俩大小伙子一块儿住一个屋里倒是有,但是身上这么多花样的没见过,又是疤又是文身的,而在浴室里跪着唱歌的,那更是第一次见。
还光唱不出声,就摆个挺虔诚的姿势。
话筒还在别人身上。
估计是唱功不怎么行,不出声还唱得呼哧带喘的,一人当一次话筒架子,每次话筒架子还都比唱的人喘得厉害。
带刀疤的那个话筒架子甚至喘得差点儿站不住,得靠在墙上。
就这酒量,文身说,还酒后开车呢?
这可是你把方向盘递我手里的。刀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