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没馅儿的,大炮说,我喜欢酸点儿的。
再拿串豆沙馅儿的!董昆喊,还有个没馅儿的。
好吃吗?江阔看着一边咬得咔咔香的孙季。
你跟我们的童年是两套系统吧,孙季叹气,好吃,哪能不好吃!
炮哥吃过吗?刘胖问大炮。
吃过,大炮说,我没他那么讲究。
尝尝吗?段非凡接过董昆递过来的糖葫芦,看着江阔,豆沙甜的,吃起来没那么酸。
我尝一个吧。江阔说。
段非凡把糖葫芦横过来递到他嘴边,他咬住第一个,然后想象中一甩头,这个糖葫芦就被他撸下来了。
但咬紧了刚一偏头,就觉得门牙一阵酸痛。
一瞬间口水都差点儿滴出来了。
他赶紧松了嘴,皱着眉。
这么难吃吗?段非凡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不是,江阔实在不太好意思,于是也顾不上卫生不卫生了,伸手抓住了刚才被咬了一下的那颗,拽了下来,用嘴不好使劲。
这会儿不讲究了?段非凡说,手不脏啊?该讲究的时候突然放弃了。
乐意。江阔把整个山楂直接塞进了嘴里。
这加了馅儿的山楂个头有点儿大,塞嘴里腮帮子都鼓了,差点儿翻不了个儿,味道倒是还不错,就是吃得太费劲了。
还吃吗?段非凡问。
你吃吧。江阔摆摆手,含糊不清地说。
我吃着也费劲。段非凡摆开架式,一抬胳膊把糖葫芦送到嘴边,呲出牙,咔嚓一口咬了一半。
江阔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嘴里又还塞着没嚼碎的山楂,差点儿喷出来。
给你拍下来,丁哲马上举起手机对着段非凡,帅哥也顶不住这个吃相再来一口。
段非凡倒是配合,又呲着牙把剩下的那半个咬了下来。
拍了吗?江阔问,发群里。
好嘞。丁哲戳了几下,把照片发到了群里。
陆诗从店门里探出头:好了没?我点得差不多了,你们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你开会呢。段非凡笑着说,我们没什么要补充的了。
他们这儿有老乡酿的土酒,陆诗说,想尝尝吗?不然我就让那边送酒过来,他这儿没什么好酒。
土酒吧?大炮说,尝尝老乡味道?
我看行,董昆说,我就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
一帮人拿好了糖葫芦,都进了屋,丁哲要了一楼仅剩的一个小包间,人都坐下之后就没什么位置了。
这阵是一年里生意最好的时间,老板说再晚十分钟打电话,就得等位了。
挤着点儿了,董昆说,你们往边儿上靠靠,小诗胳膊都动不开了。
没事儿没事儿!陆诗说,不用管我。
江阔拖着椅子往右边的段非凡旁边挪了挪。
左边的大炮看着他。
过来点儿啊。江阔说。
哦,大炮也往他这边拖了拖椅子,低声说,我他妈以为你就是想离那边儿近点儿。
我不至于!江阔压着声音。
服务员拿了自酿的酒进来,磨砂的瓶子,看上去还挺小清新的。
董昆打开了酒,闻了闻:很香啊。
大家把杯子都放到桌,他都倒上了。
这个应该度数不高。江阔闻了闻酒,看了段非凡一眼,你喝点儿应该没事儿。
高的我也没少喝。段非凡笑笑。
就你那个嘴,江阔小声说,这种时候是不是怕上火?
喝酒上火吗?段非凡问。
不知道啊,江阔说,我在家的时候吃什么刘阿姨都说会上火。
段非凡笑了起来:没事儿,这酒就是老乡自己酿的那种甜酒,跟糖水儿差不多。
服务员推开门,喊了一声:当心脑袋
江阔背对着门,这一嗓子他直接准备站起来了,好在反应速度够快,他往段非凡那边靠了靠,让出了位置。
手往段非凡椅子上撑的时候,撑到了段非凡腿上。
他顺手就捏了捏。
段非凡猛地转过头看着他。
嗯?江阔也看着他。
段非凡没说话,笑着往他手背上弹了一下。
嘶!江阔很短地抽了口气。
段非凡又马上在他手背上搓了两下。
陆诗要的都是这家的招牌,虽然都是烧烤,但有不同的做法和不同的材料,服务员排着队进来,往桌上放了三个巨大的盘子。
段非凡问服务员又要了把小切肉刀。
来,走个形式,董昆举起杯子,今天很开心,谢谢小诗的安排。
客气客气。陆诗笑着说。
大家仰头喝了酒。
可以啊,大炮说,这酒比我想象的要好喝些,有点儿甜,好像度数也不高。
像女孩儿喝的那种,丁哲说,酒精饮料。
话别说那么满啊,陆诗说,老板说了,这酒后劲儿大。
嗨,刘胖摆摆手,我们喝多少酒了,后劲儿大的酒不是这个味儿。
吃!孙季喊。
江阔拿了一串巨大的不知道什么肉,一块儿有半个拳头大。
分一下吧。江阔用筷子扒拉下来一块放到段非凡碗里,又弄了一块到自己碗里,剩下两块给了大炮。
豪迈点儿。大炮拿着串儿一口咬着一甩头。
江阔低头咬着肉,还没怎么用劲,只是刚一扯,门牙上他已经遗忘了酸痛再次袭来。
靠。他用手捂着嘴,拧着眉,等着酸劲儿过去。
怎么了?对面的刘胖看到他,牙疼?
牙疼?丁哲愣了,你俩今天跟嘴干上了啊?一个撞烂嘴,一个牙疼?
不是,江阔有点儿心虚,虽然他不介意有人知道,但多少有点儿隐私差一点儿突然暴露的感觉,烫了一下。
慢点儿吃,啊,没人抢,管够。丁哲很潇洒地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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