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非凡江阔和大炮在三人间。
段非凡在右边的床上躺下了。
三个技师大姐进屋的时候,他松了口气,无论是男技师还是女技师,岁数不够他都会觉得别扭。
大姐的话,就很好。
给您先放松一下头部。一个大姐站在了他床头。
好。段非凡说。
不用跟我说话,江阔在他旁边的床上交待另一个大姐,不用介绍,不用问,不舒服我会说,我不说您就继续。
好的。那个大姐说。
段非凡感觉自己是真的困,可能不光是因为昨天没睡好,早上又打球又开车的,还有神经一直绷着的原因。
琢磨的事儿一多,脑子就容易过载。这会儿大姐的手指刚从他鼻梁往脑门儿方向划拉了两下,他就睡着了。
在他脑袋顶上按了一下,他又醒了。
再按两下,他又睡觉了。
跟个电灯一样,跟着开关走。
在大姐开始给他捏肩的时候,他再次睡着,直接失去知觉。
一直到大姐推着他要翻面儿的时候,他才睁开眼睛,迷迷瞪瞪地翻了个身趴好。
往江阔那边偏过头看着的时候,发现江阔也已经趴好了,正往他这边偏头看着。
你睡着了。江阔笑了笑。
嗯。段非凡应了一声,打呼噜了没?
没有,江阔说,大炮打呼噜呢,你听。
段非凡凝神听了听,大炮那边的呼噜是间歇性的,等了好半天,他才吭哧了一声,这呼噜打得跟呛着了一样。
有点儿好笑。段非凡笑着说。
江阔笑了笑,没再说话。
段非凡看着他。
江阔的脸被枕头挤得只剩了半张,但还是很好看,眼睛很深,鼻梁很直,不笑的时候有点儿冷,笑起来又挺和气。
技师大姐的手从江阔后背顺着往下按摩到腰,再从腰侧拉回来。
段非凡看得有些出神。
自己这边的大姐也重复了同样的动作时,视觉和触感重叠带来的异样感让他顿时有些呼吸不畅。
尽管江阔还在看着他,他也迅速地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后背不要绷着,技师大姐按了按他的背,放松趴着就行。
这话让段非凡一阵尴尬。
我有点儿怕痒。他只能给自己辩解了一下,井努力排除杂念,让自己不要那么紧张。
一直到听见江阔很低的小呼噜声响起时,他才真正地松弛下来,把脑袋转回去看了一眼。
江阔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已经睡着了。
姐,段非凡低声说,帮我拿一下手机。
大姐帮他把放在旁边的手机拿了过来,他飞快地点开了录音。
此时此刻,为了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不正常,他得把这个事儿给干了。
帮我放到他边儿上,段非凡压着声音,我录一下他那个呼噜,他想听自己呼噜什么样。
那么轻,录得下来吗?大姐也压着声音,笑着问。
试试。段非凡说。
大姐轻轻把手机拿过去放在了江阔脑袋边儿上。
录了大概三十秒,段非凡让大姐把手机又拿了回来。
正想点开听一听的时候,江阔突然睁开了眼睛:录了?
靠,段非凡猛地转头看着他,你醒着的?
没有,江阔说,迷迷糊糊,但是听到你说话了。
我以为你睡着了。段非凡说。
我再睡会儿。江阔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这通水疗时间不长,但还是很舒服的,段非凡后半段也睡着了。
醒的时候大姐都已经走了,大炮也没在屋里了,只有江阔还坐在他旁边的床上玩手机。
人呢?段非凡猛地坐了起来。
外头呢,江阔下了床,凑到他面前看了看,睡好了吗?
好了,段非凡转身跳下床,怎么没叫我?
都是刚弄完,江阔说,我看你睡得挺香。
太困了。段非凡打了个呵欠。
回屋换衣服,江阔说,他们一会儿要去K歌。
行。段非凡点头,快步走出了房间。
他感觉得到江阔一直在看他,所以视线一直也没敢轻易往江阔那边去,这会儿还在这种气氛里,总怕视线对上了,江阔会问出什么他无法回答的问题来。
一帮人吃饱喝足又舒舒服服SPA了一通,这会儿一个个都两眼放光神清气爽的。
江阔和大炮唱歌怎么样?跑调吗?孙季问。
为什么会有这种问题。大炮不解。
因为我们除了段非凡,都跑调,孙季说,一般有人跟我们去唱歌,我们都得问问,给做点儿心理建设,别一会儿我们跑起来了你跟不上。
跑吧,江阔说,当新歌听了。
那你们跑不跑?刘胖坚持追问。
不跑,江阔叹了口气,正常人就算唱得不好也没几个跑调的,你们六个人能凑五个一块儿跑这属于奇迹知道么。
我们就是奇迹组合。丁哲说,本来今年迎新我们打算给你们表演一下顺便出道,申请没通过。
江阔笑得半天都没停下来。
回了屋都还在乐。
哎,江阔看着一进屋就忙着拿衣服往身上套的段非凡,你们经常一块儿K歌吗?
就两次,段非凡低头穿着裤子,实在扛不住,还老爱合唱,我势单力薄实在拉不回来。
江阔躺到床上又笑了半天:一会儿咱们也合唱。
嗯。段非凡转过身,从柜子里拿了衣服。
江阔坐了起来,看着他的背上的伤疤。
段非凡一直没回过身,穿上衣服之后又在柜子里不知道扒拉什么。
段非凡。江阔叫了他一声。
嗯?段非凡应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很忙碌的样子。
你怎么了?江阔问。
什么怎么了?段非凡终于转过了身,看着他。
你不太对劲,江阔指着他,手指划着圈,从射箭那天,你就不对劲,可能之前就不对劲了,我没注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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