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个同学家里很有钱。老爸说。
是的。段非凡点头。
他为什么会去你们学校,你凌姐说你们学校不怎么样,老爸说,她学校就够不怎么样的了,还鄙视你们学校,你学校是不是有点儿过于次了。
跟她学校差不多吧,段非凡笑着说。
那你这同学估计是被家里赶出来了,老爸说,有钱人孩子这会儿都送国外去了。
他不太一样。段非凡说。
我看也是。老爸说。
你俩关系好吗?你问他借那个跑车假装开一下,拍个照片,老爸又说,下次让你老叔带过来,我给那帮傻逼开开眼。
嗯,段非凡应着,下次还是我来。
不用,老爸摆摆手,你老叔或者段凌过来就行了,你上你的课。
段凌上班,老叔店里忙,段非凡说,就我最闲了。
老爸没说话,似乎在犹豫。
段非凡也没出声,看着他。
你来?老爸问。
我是亲生的吗?段非凡问。
老爸啧了一声:那不一定,得问你妈。
我妈说我是她跟狗生的。段非凡说。
她上哪儿找那么帅的狗生这么个儿子,老爸指着段非凡,你照照镜子,你这个帅,就是随我。
嗯。段非凡笑着点点头,那你为什么总不愿意让我来?
别扭,老爸坐直了,摆摆手,别扭。
段非凡没说话。
别人的孩子,说起自己父母,那是什么样,老爸说,你呢,父母离婚了,爹坐牢了,娘一年见不着几回。
我不在乎,段非凡说,有就行。
老爸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你有,且有呢,我长命百岁。
今天上午的课是植物学,因为没有段非凡在,江阔跟唐力坐在一块儿,在他的努力示范下,江阔课虽然没怎么听,但记了满页的笔记还画了图。
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唐力问。
啊。江阔甩了甩手。
段非凡的电话掐着他出教室的点打了过来。
回来了?江阔问,你爸情况怎么样?
挺好,走,段非凡说,直接到学校门口,我请你吃饭。
为什么?江阔愣了愣。
高兴。段非凡说。
看得出来段非凡的确很高兴,学校门口碰头的时候,还递给他一个小纸袋。
尝尝。
这是什么?江阔打开纸袋看了看,里面是几颗拇指大小像白色绒线团一样的东西。
龙须糖,段非凡说,有一家特别有名的,我回来的时候经过,专门下车买的,你没吃过吧?
没有,我连见都没见过。江阔把纸袋口子撕开一些,用嘴叼了一个出来。
真讲究,做的人手都未必比你这手干净。段非凡说。
江阔叼着这颗龙须糖看了看他,吃也不是放也不是。
吃吧,段非凡捏了一个放进嘴里,一个月就三千五,别摆谱了。
江阔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发现这个糖中间还有馅儿,香酥的芝麻花生碎,他竖了竖拇指:好吃!
这是原味儿的,段非凡说,下月我再去,给你带别的口味。
下月还去吗?江阔问,他知道段非凡为什么高兴了,今天是不是聊得还可以?
嗯,段非凡用力搂了一下他的肩,又抬手在他脑袋上呼噜了几下,我问他南大湖公园是不是大湖游乐园了。
江阔笑了起来:就是一个地方吧?
没错,段非凡又捏了一个龙须糖,给我爸乐坏了我没见过他那么笑,不是他进去以后没那么笑过,是我从来就没见过他那么笑。
他心情应该能好点儿了吧,江阔说,以前你俩都怎么聊啊,这么普通的事儿他都能乐成这样。
谢谢。段非凡突然说了一句。
不用这么客气,江阔愣了愣,我也不知道能有这效果。
段非凡和他爸的关系,在江阔能想象的范围以外。
他跟江总虽然一直动不动就犟上,但一直也不会僵硬,哪怕是关他一个暑假,冷战到相互一个月不说话,他也不会因为江总笑一个就这么开心。
他嚼着龙须糖,虽然不能体会,但也会跟着一块儿莫名其妙地高兴。
有时间拍个照片,我告诉他我同学有个跑车了,段非凡说,我坐你那车驾驶室里,你帮我拍一张。
给你爸看吗?江阔笑得差点儿呛着,你直接开出去我给你拍个视频得了。
视频不行,手机不让带进去,段非凡点头,照片打印出来可以给他。
行,江阔咽下龙须糖,阔叔给你拍一组大片。
这事儿江阔很上心,要挑个好天气,还得找个能出效果的地方。
段非凡本来想着就坐车上在停车场随便拍了就行,但江阔仿佛在无聊的生活里找到了乐子,坚持要拍到完美。
甚至连大炮都出动了,江阔拿着实景地图戳到感觉可以的地方,远的话大炮直接开车过去帮他踩点。
奔奔都跟着把全城遛了一遍。
不知道的以为你要拍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大炮打了电话过来。
闲的,江阔说,我目前就盼着下周的写生课,能不坐在教室里,找我什么事儿?
劲爆的事儿。大炮说。
江阔没出声,等着他卖关子。
特别劲爆。大炮又说。
嗯。江阔应了一声。
算了不卖关子了,是关于杨科的,大炮说,我知道他为什么要休学了,还要搞独立。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