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完也到了集合的时间,有人在宿舍楼外面吹哨子,让大家去小礼堂。
人都出来了,江阔才感觉到这宿舍楼里人还挺多的。
同学们!大家都不热吗!
让江阔感动的是,礼堂有空调,虽然这么多人进去之后,冷气几分钟就被瓜分殆尽,但也比宿舍舒服多了。
江阔跟着宿舍几个人找了地方坐下。
离主席台还挺近,能看清上面的牌子,各种领导的名字。
还有好几个新生代表。
新生代表李什么什么,苏什么什么,何什么。
新生代表段非凡。
江阔愣住了,新生代表段非凡?
就那玩意儿,还新生代表?
你看到没,江阔猛地转过头看着胖子李子锐,那个新生代表,段非凡是不是107那个?
是啊,李子锐点头,他是重修大一的。
他为什么是新生代表?江阔感觉自己明明在楼里没少转悠,但消息比起宿舍这些人似乎相当闭塞。
他是护校英雄。李子锐说。
江阔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什么玩意儿?
第6章
护校英雄,李子锐又重复了一遍,大概怕他不明白,还拆解了一下,保护学校的英雄。
哦。江阔点点头。但这个回答完全没能解答他的疑惑,顶多算是证明他刚才没听错。
听说他重修就是因为保护学校受伤,住了半年院,李子锐说完啧啧两声,牛逼。
江阔本来还想顺着话题往空调单间上带一带,但李子锐这个反应,估计段非凡在校长办公室开个单间他也能接受。
他怎么护的校?江阔没忍住还是又问了一句。
那就不知道了,李子锐想了半天,我也没问,就知道是保护学校了,说不定是有人在学校埋了个炸弹
江阔打了个呵欠:护校英雄这个称呼是你给他安的吧?
也不是,我听有人就这么叫的,李子锐说,应该是精简了一下,你看,保卫学校了,是不是英雄,简称护校英雄。
护字在哪儿呢?江阔说,你们怎么不给他精简成卫校英雄?
李子锐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别人不喜欢你我看也是有原因的,好好一个事,你重点这么歪,你管是护校还是卫校呢,重点是这个吗。
知道了,江阔摆摆手,重点是英雄。
对嘛。李子锐说。
对什么?段非凡压低声音,这是说好的不上台吗?
是对啊,是不上台讲话啊,丁哲说,就一个新生代表致个小词,你就在后头坐着就行了,又不是你的事迹介绍会,你就坐那儿到结束就行。
能玩手机吗?段非凡往主席台旁边的楼梯走过去。
你克制点儿做个好人!丁哲说,就算不出声你也是新生代表啊!
礼堂闹哄哄的,段非凡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领导都落座之后他发现前面秃头主任正好把自己挡掉了一半,挺好。
下面的新生完全没点儿开会的样子,始终保持着嗡嗡声,非常催眠。
段非凡往椅背上一靠,看着面前的桌卡,开始入定。
领导轮流讲话,时间其实并不长,学校领导整体作风都比较不啰嗦。
但架不住这阵在家里差不多都是黑白颠倒,半夜三四点起来帮着老叔等送肉的车,晨跑完了就回去睡到中午。
住院这几个月把他去年开学用了很长时间才调整好的作息又打回了原形,这会儿段非凡在台上坐了没二十分钟就已经困得眼皮打架了。
但为了保持新生代表的形象,他不得不用手撑着下巴,手指往上挑着眼皮,强行让自己的眼珠子来回转动,就怕停下超过一秒他就会彻底睡着。
所以我是非常期待跟大家一起努力,一起开始我们新的生活的,军训就是我们这次新生活最有朝气的开端
江阔仰着头,看着礼堂的屋顶,他知道自己的目光已经迷离,嘴也半张着,再给他一分钟,他就会失去知觉。
但军训两个字传到耳朵里的时候,还是给他注入了活力,说到军训了,说明今天这个会差不多了。
那么,我们今天
他抬手兜着自己后脑勺,迷迷瞪瞪把自己的脑袋扳回来,看着主席台上的人。
等着最后鼓掌的时刻。
接着就听到了咚的一声。
新生代表段非凡aka护校英雄一头砸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一排几个领导同时回过头。
段非凡在砸桌子之前已经醒了,但惯性不允许他的脑袋及时扬起,他只能在这一瞬间用非凡的反应迅速在砸完桌子之后迅速用手指按了按额角,然后做出了一个隐忍中带着一丝丝痛苦的表情。
并且看向台侧。
丁哲一直站在主席台的楼梯下,此时也第一时间参透了信号,一个箭步冲上了主席台,架着段非凡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
可能身体还是没恢复好,丁哲低声说,我先带他去医务处。
快去,主任赶紧挥挥手,再叫个人扶一下。
好的。丁哲点头。
我没事我还可以段非凡还挣扎了一下。
丁哲在他胳膊下面掐了一把,压着声音在他耳边咬牙切齿:你闭嘴,戏过了!
他的伤还没有好啊!李子锐很痛心。
我看他是昨天晚上吃宵夜太爽了没睡好。江阔冷笑了一声。
李子锐看着他:我发现你这个人
特别讨厌。江阔扫了他一眼,这个我知道得比你早。
李子锐翻了他一个白眼,转头跟唐力小声聊英雄去了。
段非凡这一出,倒是很醒瞌睡,江阔咬着牙才没笑出声来,心里已经笑得排山倒海笑翻了八个107的空调。
开会完,大家慢慢散去,江阔在人群里找到了吕宁的身影,追了过去。
宁姐。他叫了一声。
嗯?吕宁回过头,看到他的时候笑了笑,江阔,睡了一觉挺精神啊。
我睡了吗?江阔有些犹豫。
这样,吕宁仰起头,半张着嘴,啊啊这么睡的,脖子酸吗?
还好。江阔叹了口气。
找我什么事儿啊?吕宁笑着问。
我想搬出去住,江阔说,不知道要怎么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