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气息已经在你的身上消散了。叶润青轻声说。
显然她不是自己乐意走的,走之前还给我留了份大礼。
我用纸巾擤了下鼻涕,两只眼睛又酸又胀。
也许是件好事。他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庞,你哭的时候,我读了你的心。
我抬头看着叶润青,像是考试作弊被当场抓到的人。
原来是因为知道要分离,所以才选择不接受。叶润青双手捧着我的脸,他弯起嘴角,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
我仰头看着他,我迟早会离开这里,分别迟早会到来。
即使如此,我也会用力把自己留在你的这里。他的手滑落下来,落在我心口的位置。
我想一直留在这里。他看着我,在我面前低声说。
无论你身在哪里,我都想留在你的心里。声音静谧在唇齿之间。
我闭上眼眸,静静地感受着叶润青的存在。
他的双手炽热而柔软,紧紧地抓牢着我。
我要跟你一起突破时间。我凝视着他,轻声说。
我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我们约好三天后,在叶润青他家楼上,我们一起突破时间,回到上一个世界。
可能会失败。
失败了会怎么样?
你可能会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世界,也可能跨越到其他的世界。
那也要试一试,如果不走,这个世界破灭后,还不知道在哪呢。选择突破时间,好歹还有成功的几率。
我决定选择相信叶润青。
叶润青为我煮了一碗馄饨,虽然是速冻的,但是很好吃。一点麻油,一点酱油,鲜的我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晚上还回去吗?叶润青支着下颌,微笑地看着我。
我想了下,还是回去吧。起码跟张爸张妈告个别。
我明天接你。我们说好了后面几天白天就待在这里,为突破时间做准备。
学,是不打算上了。
学校那边打算先请病假,然后早上从家出门,晚上再回去,应该可以瞒到三天后。
没想到张逸斐离开后,我就彻底滑向了逃学的深渊。
晚上,叶润青将我送回家。
明天见。他抓着我的手,轻轻地按了一下。
嗯。
我背着书包,转身向家门口走去。
门刚打开,刘妈就像一根柱子一样立在门口。二少,你去哪儿了?
我逃课了。我坦白交代。
刘妈一听,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这样,大少知道是要伤心的。
我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心抽痛了一下。
我捂着自己的心口,一言不发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路过张逸斐房间的时候,我还是停下了脚步,推开他房间的门,空空荡荡的,除了他什么都没有改变。
只是少了一个人,这个房间就这么空了吗?
我立在门口沉默了片刻,又关上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晚上,我辗转反侧了许久,最终在凌晨,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按照惯例吃了早饭,背着书包去坐公交。
陈调调见到我的时候,已经见怪不怪。他身边留了一个空位,冲我招手。
我抱着书包,坐在他的身边。
昨天你去哪儿了?你胆子真是大啊。
去校医院了,身体不舒服,后来又去医院了。
啊?怎么了?
我看着面露担忧的陈调调,觉得心里产生了一丝暖意。
没事,住几天院就行了。
还要住院啊?他有些紧张。
嗯,我今天就去请假。
大龙陈调调望着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
没想到你看着挺精神的,没想到还挺虚一定要早日康复啊!
我谢谢您了!
我一坐到座位上,叶润青就递给了我一样东西。
我低头看了一眼,竟然是病例。
哪儿来的?我好奇地看着他。
我自己写的。
我惊讶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手里的病历本,压低了声音:这么真的啊?
是真的,我在医院拿的。他挑了下眉。
那里面的字龙飞凤舞,像是鬼画符。
我自己写的。
高,真是高!我真是服了他了!
第一节下课,我就把病例交给了班主任,告诉他自己要请三天假,这两天头疼的厉害,需要好好休息。
我从来没请过假,再加上张逸斐遗留的影响和良好印象,班主任很爽快的给我签了假条,还叮嘱我好好休息。
我拿着书包出门的时候,发现叶润青也跟在我的身后。
你跟我一起走啊?太明显了吧。我先走,你等一会儿再走。
我是正儿八经请假,叶润青是直接走人,流程不太一样。
叶润青闻言又坐了回去,十分钟后见。
我点点头,跟陈调调说了声,提着书包就走。
下楼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一头艳丽的红发闯进了我的眼中。
我低着头,而他仰着头。
视线交错的时候,我有些无措。
我想绕过他,但移不开脚步。
他静静地看着我,眉眼间淡淡的,阴影下的他像一幅灰调的西洋画。
我深吸了口气,冲他点了点头,准备绕开他。
他却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们之间缩短了距离,只剩下了一节台阶。彼此之间的距离近的几乎相触。
他倔强的抿着双唇,冷冷地看着我。似乎无所谓,却不让开去路。
我要下去。我终于还是投了降。
去哪儿?
医院。
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再次试图绕开他,却被他重新挡住了。
你哪里不舒服?
头疼。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我的额头,却被我闪开了。
我要去医院了,晚了,门诊要过号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嘴里瞎扯着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