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说话,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停在了床边。
我睁开眼睛去看,暗沉的房间里,我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是他的身形高大,像一座黑山一样伫立在我的面前。
我思考了两秒钟,立刻反应了过来。
费老师?
感觉怎么样了?
果然是费遇。
他坐在了我的床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好多了。
费老师摸我的头,又拍了拍。活该。
什么活该?我迷糊地看着他。
谁让你贪心,两个都想占。
冤枉啊。我是真没这个想法啊。
我抬头看着他,居高临下的他翻去了以往的温柔,眼里的波云翻涌交织着,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我正想着说点什么解释解释,就看到费遇忽然弯下腰来,将我压在身下,然后顺手给了我两个大耳刮子。
醒一醒,别睡了。
醒来,吃药。
费老师使劲地推了推我,醒来。
费老师,你刚还打了我两耳光,现在是打算把我摇吐吗?
别摇了,我晕
快醒醒。
费老师,别摇我了我慢慢地睁开眼睛,双目慢慢聚焦,窗帘不知什么时候被扯开了,房间一片大亮。
眼前的人脸逐渐清晰起来。
我使劲眨了眨眼,操着一口性感的烟嗓,低声道:贺均之?不是费老师?刚才难道是梦?
贺均之脸色阴沉的看着我。
你刚才听见我说什么了?我迟疑地说。
你说,费老师,别咬我了。贺均之咧开嘴,扯出一个渗人的笑。
第22章
之后,我跟贺均之费了好久的口舌,才让他相信我当时说的是摇,不是咬!贺均之看我是带病之人,这才勉强放过了我。
等我病好的差不多了,我想着去跟费遇道声谢,谁知道费遇这两天的戏份紧,我连跟他说话的功夫也找不到,只好让陈博捎给费遇一句谢谢。
贺均之,我申请离职。我的病刚一好,就向贺均之提出要走人。
贺均之扫了我一眼,理由。
我感觉我现在在这剧组呆的有点尴尬。
离职去哪?贺均之一边伏案工作,一边问我。这两天剧组里的人都挺忙的,除了我。
回家。我挠了挠头,掰掰手指头数了数,来这已经两个礼拜了,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还不如先离开这里。
刚好你也专心工作,省的还老要操心我。我认真地看着他。
我说完这句话,等了足足有二十分钟,贺均之才抬起头来。他看了我有一秒钟,然后说:好吧。
谢谢贺老板,那我的工资您给结一下吧。我立刻扬起谄媚的笑容。
等拍完了再跟你结工资。
我的脸一下就垮了,合着这两个礼拜全白干了?等你拍完,我在哪还不知道呢。
贺导,我是你私人助理,也不走剧组资金,干嘛非要等拍完才给我结呢?我卑微讨薪,希望贺均之能有点良心,不要太过分。
贺均之想了一下,那就等下个礼拜结束。
为什么?我有点不明白他这么安排的用意。
下个礼拜这里的戏就全部结束了。贺均之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刚好新年放假,到时候连工资一起给你包个大红包。
不用了,不用了。我笑着摆手,咱俩谁跟谁啊,还客气个什么劲。
那不行,这个红包我一定要亲手给你。贺均之微笑地看着我,没有一点儿余地。
我看出来了,这小子就是想急死我
从贺均之房里出来的时候,费遇正好从房间里出来。我已经好几天没跟他搭上话了。他似乎刚休息过,眼角眉梢还带着淡淡的倦意。我每次见到费遇都是精神奕奕,可今天这幅模样我倒是第一次见。领口的纽扣开了三四颗,线条分明的锁骨毫不遮掩,西装外套搭在小臂上,眉梢眼角的慵懒混杂着冷漠。他正好抬眼看到了我。
费老师。我拦住他,笑着说。
费遇站在我面前,轻轻的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陌生的像是第一次见面。
我心里有点奇怪,但还是继续说下去。
前几天谢谢你了,真的。
没事。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打断了我。
我有点愣住了,看着他,有点局促。
还有别的事吗?他看着我,淡淡地说道。
啊,没,没了。我摇了摇头。
那我先走了。说完,他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
与我交错的时候,他的身上还飘来一阵淡淡的茉莉香气。
我从这一刻才知道,费遇不是忙的没时间,而是故意晾着我。
嘿,大龙。费遇的经纪人后从屋里出来,见到我倒是起手打了个招呼。
陈哥,你和费老师要去片场了?我笑着说。
是啊,病好了吗?
好多了。我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陈博哈哈一笑,那就好,多休息啊,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目送陈博离开。他三两步的跟上了前面的费遇,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看来,我是该走了。我把费遇给得罪了。
我来的时候没带什么行李,走的时候更没多少东西。一个箱子拉着就走。走之前跟谁都没打招呼,拉着箱子,叫了辆车,拉着我就去了机场。
等好不容易回到家,太阳眼瞧着就要落山了。我回家的时候,门一开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妈,我回来了。
我探着头,往里瞧了一眼,就见我妈和贺均之他妈正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打毛衣。
哎呦,大龙回来了!贺阿姨一见我,立刻眉开眼笑,看看,大龙多孝顺,早早就知道回家来陪爸妈!
贺姨。我赶紧跟她打招呼。
我妈放下手里的毛衣,拍了拍身上的线头,笑着问我:饿了吗?
还行。
那就等会再做饭,你先收拾一下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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