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市警察局刑警大队的队长许家铭,来找你问点事。男人掏出警官证在玉霖眼前晃了晃,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神色,你的大学同学齐昊然昨晚在城西被人杀害,这事你知道吗?
玉霖沉痛点头:知道,我刚刚看到新闻。
刚才我们接到报料人提供的线索,昨天下午齐昊然乘飞机抵达云城,是你去机场接了他,对吗?
对。
你把前后具体经过详细描述一遍,不要有任何遗漏。
玉霖便如实说道:前几天我手机丢了,昨天下午才去市里买了新手机,收到了齐昊然前两天发来的消息,得知他要来云城,我就和青,和我这个朋友龙青时一起开车去机场接他
陈述期间,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晚饭时齐昊然那番酒后之言和青时教训他的事讲了出来,只不过略去青时变龙、施法烧了齐昊然头发的细节不提:之后齐昊然就离开了,当时大概是六点半,过了一会儿我想发给消息给他,发现被他拉黑了,所以就断了联系,直到刚才看了新闻才知道他昨晚被害了。
他问心无愧,这些事告诉警察也没什么。
年轻警察在一边做记录,许家铭眯起眼睛道:玉老板,你是说,齐昊然和龙青时都喜欢你,两个人为了你大打出手,齐昊然打不过只得退出离开了?
第38章
青时兴味莫名地摸了摸下巴,这警察不错,虽然说错了一半,齐昊然只是单方面被自己殴打而已,不存在两个人大打出手,但另一半分析得不错,可见并不是草包,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玉霖却窘迫不已,忙道:不,不是这样的,齐昊然当时喝多了胡言乱语,龙青时听不下去才教训了他一下。
青时欲言又止,算了,用不着这会儿在警察面前和玉霖辩解这个问题,时机不对。
许家铭不置可否,摸了摸下巴继续道:所以,这顿晚饭不欢而散,你们事后对齐昊然心怀不满,后来就去找到他,并杀了他?
这个嫌疑青时可不想担,出声道:许警官,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你有证据证明我杀了姓齐的吗?那小子不堪一击,根本不值得我大费周章地半夜去杀他。
许家铭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玉霖不得不替青时解释:许警官,他的意思是我们根本没有杀害齐昊然的理由。虽然昨晚闹了一点不愉快,但我和齐昊然毕竟是四年的同学,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不可能对他起杀心,青时以前则根本不认识他。而且昨天吃过晚饭后直到现在我和青时都没出过门,不信你们可以去查!对了,齐昊然遇害的地方没有监控摄像头吗?
许家铭摆了摆手说:别激动,我只是根据现有信息小小地推测一下而已,没说一定是你们杀的人。监控有,但角度和光线问题没有拍到。齐昊然的死有点蹊跷,疑点比较多,所以每个可能性我们都要仔细推敲一下。
齐昊然是失血过多而死,致命伤在颈部,有一道贯穿了整个喉咙的伤口,整个脖子断了快一半。
经法医鉴定伤口边缘呈不规则状,并非被器物割开,倒像是被什么尖锐之物硬生生撕裂或者抓破了喉管,十分不同寻常,到现在警方还不能断定具体是什么东西,所以着实伤脑筋。
玉霖疑惑道:蹊跷在哪里?
许家铭说:这个目前我就不方便透露了。好了,谢谢两位的配合,今天先到这里,有需要的话我还会再找你们。
说完就带着年轻警察走了。
虽然许家铭似乎并不是真的怀疑自己是凶手,玉霖的心情也没有轻松多少,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杀齐昊然呢?
许家铭没有透露齐昊然之死的细节,青时只以为是寻常的凶伤案,就道:别多想了。人类不是有句话说吗,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件事并不是我们的错,是齐昊然命里的劫数。我看那个警察不是平庸之辈,说不定很快就能查出真凶。
玉霖有点意外他居然说得出这样一句还算公道顺耳的话,便嗯了一声:但愿如此吧。
这一天两人都没出门,玉霖的心里一直有些郁结。晚上九点钟他在屋里看电视的时候又接到了许家铭的电话,这位刑警大队长的声音低沉冷硬不容置疑:玉霖,你现在马上到城西云安路39号来一趟,我有些新的发现要跟你确认一下。
玉霖刚答应,许家铭又补充了一句:你一个人来就行,龙青时就不用了。你是本案的关键证人,有些情况目前不方便让其他人知道,明白吗?
明白。
玉霖打起精神,拿起车钥匙出了卧室,青时立即从次卧出来问: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他就把许家铭的话复述了一遍。
青时微一挑眉:是吗?那你去吧,早去早回,路上开车注意安全,别开太快。
这还用得着你提醒,你才开车两次,我可是驾龄两年的老司机了。玉霖忍不住吐了个槽,随口应了一声,然后就出了门,开着法拉利前往城西云安路。
云安路一带是比迎春巷还要老的旧城区,预备明年开春大举动工全部拆迁,建一个大型新楼盘。目前大部分居民都已经搬走了,只剩少部分人还住在这里。眼下才九点多,路上几乎看不到几个人。
玉霖放慢车速,借着昏暗的路灯仔细辨别路边人家的门牌号码,到了39号,是个跟他家差不多的老院子,门扇开了一道缝,透出一线微光。
奇怪,许家铭在这里找到了跟齐昊然之死有关的线索吗?难道凶手藏匿于此?
他停了车,下车走过去,推开院门。
院子里十分破旧,散落着一些被人遗弃的生活物品,没看到人。
玉霖喊了一声:许警官,你在吗?
在,进来吧。左手边亮着灯的一间屋子里传来许家铭的声音。
玉霖便进了院子,来到那间屋子门口,里面更加脏乱,食物腐败发霉的味道令人作呕。
许家铭站在一张桌子旁边,背对着玉霖朝他招招手:你过来,看看这块金表是不是齐昊然的?
玉霖站在门口没动,实在受不了屋里的气味,捂着鼻子说:许警官,你还是出来说话吧。
许家铭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来,眼睛里精光直冒,扯起一边嘴角,朝玉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怎么,进来说不行吗,你怕什么?
玉霖心里一凛,暗道不好。
他虽然闻不到妖气,但却凭经验和直觉判断这个许家铭有问题,当即迅速后退一步,捡起一块砖头用力扔了过去,随即转身往院外冲去。
砖头呼呼响着直逼许家铭的面门,却被他随手一挥打掉了,接着这位刑警大队长摇身一变,成了一只浑身黑毛、尖嘴带须的肥硕老鼠,身后拖着一条近两米长的尾巴,从房间里飞快地蹿了出来,尖声叫道:还往哪里跑!
硕鼠体形虽巨,速度却极快,四爪一纵,足有五六米远。
玉霖还没跑到院门口,顷刻间已经被硕鼠追上,一只爪子朝自己的后背心直直抓来,不得不强行转向侧身避开,再从墙边操起一根晾衣杆,出奇不意地斜斜一刺。
硕鼠被一杆子戳到鼻子,霎时血流如注,痛得吱哇乱叫。
玉霖趁此机会三步并作两步夺门而逃,冲向停在路边的法拉利。
然而他刚刚打开车门,还没来得及进去,只听得身后传来刷的一声锐响,仿佛有条鞭子朝自己甩了过来。
随即玉霖腰间就多了一条黑乎乎的老鼠尾巴,紧紧地缠了两圈。他既着急又恶心,伸手使劲去拽老鼠尾巴,奈何那东西如同牛皮筋一般坚韧,根本拽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