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交易达成。
无惨松开桎梏,任由蓝堂像自由落体狼狈地摔在地上。
剔透的窗户映照出吸血鬼脖子上触目惊心的掐痕,咳咳咳,咳咳咳
他擦了擦唇边早就干涸的血迹。
说,怎么才能杀了玖兰李土?
蓝堂又挣扎了小半会儿,低着头细弱蚊蝇地回答:
只要捏碎他的心脏。
噢?真是残忍的方法呢?
甚至比让他们鬼在阳光底下灰飞烟灭还要残忍。
无惨想象着自己手里攥着玖兰李土血淋淋的心脏,欣赏他痛苦不堪的模样,不由笑了。
还没等仔细品味这等极致的美好,蓝堂抬着头恶声恶气:
我可以走了吧?
你没有骗我们吧?耀哉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我还不想死呢。
没想到这个蠢货还有自知之明,非常好。
无惨心旷神怡,眼神示意耀哉打开房间的门。
啪嗒
心地善良的神之子试图扶起倚在墙边,浑身瘫软的蓝堂。
别碰我!
被对方狠狠地拍开了手。
不知是体内的麻醉效果没过,还是被他的力量吓破了胆,蓝堂一路踉踉跄跄,好半会儿才走到门边。
耀哉站在不远处侧对他,殷切地嘱咐:
蓝堂先生,希望今晚的事你能保密,再见。
无惨笑眯眯地紧随其后:很感谢你的帮助,蓝堂,先生。
蓝堂见鬼似地打量他几秒,提步准备离去。
无惨梅红色的竖瞳蓦地迸发出嗜血的光芒,裹挟腥臭的狂风平地而起,他立于风暴中心笑容鬼魅:
啊~我果然还是想先看看效果。
说话间,无惨垂在裤缝边的右手蓦地变成长满倒刺的荆棘,冲向蓝堂毫不提防的后背,差一秒贯穿他的胸膛。
无惨眼前一花。
扑哧
滚烫的鲜血溅湿纯白的西装,透过猩红的视野,无惨看见耀哉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为什么要
蓝堂手忙脚乱地接住他。
耀哉不合时宜笑了笑,因失血而暗淡的眼眸隔空望来。
因为我猜,你一定会,过河拆桥。
多么深刻的剖析。
无惨面不改色收回了荆棘,当尖刺和曾经亲密无间的血肉分离,扑哧
伴随耀哉身体不由自主的痉挛,一颗活蹦乱跳的心脏出现在他的掌心。
有什么比握着恋人的心脏更能血脉贲张呢?
洁癖如无惨都不由面色和缓。
你,放了,他吧。
*
没人离了心脏还能活,但鬼不一样。
耀哉平躺在床上,鬼舞辻无惨把玩自己心脏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居然没了心还能活,可真是个怪物。
他用余光打量床头柜澄澈的红色液体,内心一阵阵作呕。
思索间,洗完澡焕然一新的无惨重新出现在眼前。
他瞥了眼耀哉手边原封不动的杯子,冷哼一声:
别不识好歹,要不是为了让你的伤口复原得更快。
你对别人也这么慷慨吗?
你说什么?
我是说,除了我之外,你还把其他人变成过鬼吗?
无惨走近耀哉,嫌恶地看看床单上的血迹,拖把椅子就近坐下。
有,但他们承受不住我的力量都死了。
想起废物们凄惨的死状,无惨眼里闪烁兴味的光。
那就好。耀哉轻声轻气地说。
好什么?
耀哉兀自笑了笑:只有你跟我相依为命的感觉。
无惨看着他铺满枕头的银发,和身上的血污形成极致的反差,不由心头一动。
巧言令色别浪费了我的血。
不要。
过了一会儿,无惨拗不过他,往本就溢满的杯子里又留了点血,自顾自走了。
耀哉手脚并用,从床上爬起,手指攀着窗户遥望天际。
缀满夜幕的繁星是那么安逸,仿佛所有危机都不足一提。
耀冗长地叹口浊气,对床头柜的马克杯不屑一顾。
真希望将会是个晴天,既然知道了无惨没有制造其他的受害者,那么
明天就是他的死期。
*
翌日清晨
无惨上班前查看了下耀哉的情况。
他胸前的伤口远未完全愈合,究其原因马克杯里的血液一滴未少。
真是个固执的家伙。
无惨准备推醒他强行喂血,想了想却打开窗,随手把杯子里血洒向空地。
那就让产屋敷耀哉慢慢受苦去吧!
他义愤填膺准备离开,袖子却出乎意料地被扯住了。
半睡半醒的耀哉带着些许鼻音说:别走,我伤口痛。
那也是你自找的。
无惨望向窗外,阴云密布,是他喜欢的天气。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去登门造访一下那位尊贵的玖兰李土大人吧?
他在心里思忖,要不要带上产屋敷耀哉。
虽然是不值一提的废物,搞不好会派上什么用途,比如瞬移协助他逃跑。
无惨绝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只是凡事要做好万全准备。
正想着,房间里蓦地地动山摇,背后的门无风自开,强者的气息穿墙透壁。
踢踏踢踏
透过玻璃的反射,走廊里靠近的身影逐渐清晰。
不速之客先声夺人,早上好,我昨晚得到了个假消息想和你求证一下呢。
少顷,一双冷冽的异色双瞳现于两人视野,玖兰李土背着手,带一脸虚伪的笑意:
听说你想杀了我是吗,月彦?
作者有话要说:还剩12章完结~
从无惨和李土身上体现出了难(nao)能(zi)可(you)贵(bing)的品质:打架就要正面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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