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拧眉:什么意思?
无惨笑得人畜无害:否则,你也不能从接线员官复原职啊?
接线员?官复原职?
耀哉脑内浮现出另外的身影。
富冈跨前一步,死气沉沉的眼里泛着波澜,风雨欲来似地:
你再说一遍?
剑拔弩张,无惨充耳不闻,视线投向让耀哉也十分在意的仪器,这东西真能测出吸血鬼?
掩藏在好奇背后的试探。
当然。科研男的眼镜反光,高傲地抬头解释:只需要一滴血。
真是神奇。无惨配合地赞赏,话锋一转,但只能测出吸血鬼吗?
能测出吸血鬼还不够吗?
这位先生,谁也不能保证世界上只有一种非人生物,不是吗?
礼貌的反问让眼镜男语塞,面红耳赤,支支吾吾道:
这目前功能还比较单一。您的建议很好,让我反馈给研发的老师。
原来他只是个操作者。
现场人心惶惶,因无惨无心的话和悄然释放的威压。
本来吸血鬼变异就足够疯狂,要是再来个图谋不轨的家伙,岂不是,呃
世界末日?
无惨喜闻乐见,没什么比浮躁的人更容易被洗/脑。
他似笑非笑望向耀哉:麻烦我们今晚尊贵的嘉宾先做个测试吧?
耀哉隐约猜到事情的走向。
要么无惨利用他测试仪器精度,要么对昨晚的琥珀耿耿于怀。
[和树脂融合在一起的昆虫,等同于永生。]
谁能想到堂堂鬼王竟然怕死呢?
对无惨的嗤笑暂且放到一旁,众目睽睽,现在的耀哉骑虎难下。
就连擅长的瞬间移动也无施展余地。
难道要找个借口逃脱?或者赌一赌仪器百分之几的错误概率?
进退维谷。
他余光瞥见身旁童磨,突然福至心灵,端起架子神情淡漠道:
吾辈桧绮身为神子,怎么能轻易流血呢?
说完这句,流转的眼波定格在无惨身上,笑眯眯地问:
你说是吗。月彦制作人?
大庭广众,无惨根本没法反驳。否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洗/脑大戏还没唱响就功亏一篑。
他死死盯着耀哉,冲突千难万险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
有,道,理。
谢谢合作。
耀哉笑容可掬,忽略童磨忧心忡忡的眼神,隔袖子拖着他的手腕一齐上前。
他们路过无数惊愕的面孔,议论蜂拥而至:
那个制作人居然妥协了?
难以置信,神子果然不同于我们凡人吗?
啊,毕竟月彦先生也
说到底,月彦先生也只是普通人而已嘛。
无惨听力极好,想必刚才所有一字不落地进了耳朵。耀哉希望他懂得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
你做得太过火了。童磨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
总好过身份曝光。
两人走到门口,一只手臂挡住去路。
检测。
你没听到我是神
少装神弄鬼,不测不许进。
啊
耀哉哀叹一声,就知道富冈警官不会轻易放弃。
他下意识望向不远处的无惨,只见对方眼里沉淀恶劣的笑意。
看来,指桑骂槐的琥珀真的戳中鬼王大人的痛处。
到底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无惨看了阵笑话提步靠近。
踢踏踢踏
当他距离一步之遥,耀哉出乎意料地朗声道:
富冈警官你说得没错,我们身为神子,守护世人职责所在。配合检测也是理所应当的。
反差的态度让富冈怔愣,童磨瞪大眼睛,连无惨都身形一滞。
耀哉仿佛未察,嘴角噙悲悯的笑环顾众人,最后朝眼镜男伸出食指。
您怎么称呼?
叫我山田就好。
耀哉仔细端详眼前的男人,隐隐似曾相识。
森鸥外那边还没有仪器制作者的消息,而这位山田君说不定会成为至关重要的线索。
耀哉暗自打着算盘,表面看一头富有光泽的银色长发,低垂的眉眼完全脱离世俗般恬静美好。
以至于刚才那样虚幻的话都变得让人信服。
神之子这种生物啊果然和普通人有着天壤之别。
眼看尖锐的针头愈来愈近,耀哉的手指忽然被人紧紧攥住了。
他抬头望去,眼里的疑惑转瞬即逝。
怎么了月彦先生?
你桧绮大人不是说不能轻易流血吗?
啊耀哉如沐春风地笑笑,神明不会因为这种事就迁怒的,而且我们也不能给您添麻烦呐。
多么贴心的说辞,就好像神真的会为世人考虑似的。
在场众人双手交握,感恩地点了点头。
唯独无惨眼里攒火,欲言又止。
难道耀哉是打定主意和他玉石俱焚吗?
好了没?别浪费时间了。富冈在旁催促,耀哉轻巧地抽/出手指由山田戳破。
滴答,鲜血落入表盘的瞬间,无惨被迫考虑起耀哉身份曝光后的对策。
要弃车保帅吗?万一这家伙反咬一口?
所以不能让他有开口的机会,一旦被证实是吸血鬼就斩杀当场。
哪怕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
算了,实在有点冒险,这个黑漆漆的玩意可能压根检测不出什么。
许多想法在脑海纠缠,无惨忍不住屏住呼吸。
血点慢慢渗透,一秒,两秒
仪器仿佛陷入永恒的沉睡。
啊
他多么愚蠢才会对人类制造的东西感到惶恐?
无惨释然一笑,刚准备开口宣判仪器失灵。
踢踏踢踏
这是怎么了?
谷崎润一郎率几位戴着墨镜西装笔挺的男人走向他们。
山田面露难色:我们正在给这位桧绮先生做血检,可仪器好像出了点问题。
谷崎手插口袋,目光漠然地滑过耀哉的脸,这可不行啊,我和义勇临危受命,不能放跑一个吸血鬼。
旁观群众有些愤慨:人家才不是吸血鬼,是神之子。
啧。他不耐烦地啧记嘴,转头看向身后,你们Mafia里有人能修这东西吗?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