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重的脚步声渐近。
产屋敷耀哉和森鸥外对视一眼。
咔哒咔哒
有人在门外转动他们隔间的锁。
喂兄弟,都玩这么野了别害羞呀。带我们一起呗?开门!
砰砰砰
耀哉身后的门板剧烈震颤。
森鸥外见状眉头紧蹙,长臂一伸把他捞进怀里。
亲密猝不及防。
亲密姗姗来迟。
耀哉浑身僵硬,连耳廓都快燃烧起来。
你害羞了?
森鸥外揽住他纤细的腰,凑到耳边说。
明明命悬一线,男人却还有闲情逸致和他调情。
[系统:攻略对象森鸥外,目前好感度:40%]
危机中的亲昵果然最能激发荷尔蒙分泌。
产屋敷耀哉抬起头,狠瞪一眼,却见他眼神迷离凑得更近。
很快,两人的唇相隔不足厘米,随时都能来一场热吻。
!
耀哉率先识破森鸥外的企图,仓皇低头,本该撕扯他嘴唇的吻落于发顶。
哼。
男人不满地勒紧他的腰,遗憾叹息。
[系统:攻略对象森鸥外,目前好感度:43%]
耀哉埋首于校医胸膛,熟悉的柑橘香气盈满鼻腔,他掩去唇边算计的笑意。
过了一会儿,门外的躁动终于停止。
可恶!狗男女也太沉得住气了。本大爷要去找保安开门,让这两个家伙颜面尽失!
算了算了,尾崎红叶可不好惹。我听说她以前混黑的。
切,你吓老子?就算港口黑手党站在老子面前我也不会怕。
森鸥外松开怀抱,贴着耀哉的身体经过。
咔哒
他打开隔间的锁,眨眼功夫,闪身不见。
*
醉醺醺的男人并肩站在梳洗台前,一个瘦高,一个矮胖,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忽然
刺眼白光一闪而逝。
不等反应,冰冷的手术刀已紧贴其中一人脖颈。
被袭击的正是刚才口出狂言连Mafia都不怕的高瘦子。
你,你是谁?想干,干什么?
他瘦削的身体抖成筛子。
呵。
森鸥外嗤之以鼻,苍白脸颊因似笑非笑的唇更显鬼魅。
我吗?我就是你刚才说的狗男人呀,先生。
[狗男人]。
明明是侮辱性词汇,森鸥外却神情愉悦得好像获了多大的称赞。
产屋敷耀哉听得直摇头。
他缓缓从阴影处现身,赤足,仅剩的高跟鞋拿在手里。
你很喜欢这个称呼吗,森先生?
森从镜子里和他对视,告白旁若无人:
本来不,只是能和荟子小姐相提并论,让鸥外受宠若惊罢了。
耀哉呼吸一窒。
没想到这个森鸥外撩人还有一套。
他别过脸展示优美的天鹅颈,沉默。
荟,荟子?我果然没看错,你就是个长相纯良的婊
嘘。
瘦子话没说完,森的食指抵住自己嘴唇示意。
别说我不喜欢的话,否则
嘶啦。
一声轻响。
男人的脖子上陡然多出道极细且深的伤口。
鲜血喷涌,溅湿镜面。
场面诡谲而美丽。
受伤男子在最初的怔愣后,啊啊啊啊
惨叫声响彻洗手间。
森鸥外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见耀哉叹气,反而笑了。
森医生,我还以为你不会下手。
都怪荟子小姐没有及时阻止,鸥外才会
阻止得了吗?
产屋敷耀哉扪心自问。
当然可以,问题是他不想。
刚才还大放厥词的瘦子像一滩烂泥趴在地上,捂住伤口的手指不住颤抖。
另一边他的胖子同伙手脚并用,眼看就要爬出洗手间。
耀哉紫眸倏敛。
[瞬间移动。]
下一秒,耀哉手里的恨天高已经准备朝胖子的后脑勺招呼下去。
你是想出去求救吗,先生?
啊啊啊,我没有,我不敢,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求你别杀我。
高跟鞋顿了顿,狠狠砸在他肥硕的指缝间。
啪嗒!
半晌,胖子不可置信地睁眼,看清状况立刻如释重负吐口浊气,瘫坐在地。
谢谢谢,谢谢。
滚。耀哉厉声说。
话音未落,两人连滚带爬往门外冲。
等等。
像逗弄猫狗般,校医特意等他们离自由只差一步时出声:
我奉劝两位不要动歪脑筋,别忘了系统里有详细的身份认证。
森鸥外慢吞吞上前,亲切地拍拍被割脖子的男人:
如果别人问你是怎么受伤的?
瘦子看也不敢看他一眼:是,是我自己喝酒闹事,被酒瓶碎片割伤的。
森颔首赞赏:非常好。你们可以滚了。
转眼,两人如一阵风消失无踪。
哎森先生,耀哉抱着胳臂: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擅长恐吓别人,你真的只是校医吗?
森鸥外耸耸肩,满不在乎道:谁说人生只能有一种身份?说不定我很快就会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手党,不过
他把擦拭干净的手术刀反手收进袖子,人畜无害笑着把耀哉困在墙和手臂间。
明明我们什么都没做却被误认为狗男女,森某人真觉得有些委屈呢。
校医眨眨眼睛,冰凉的手指流连在耀哉泛红的脸颊,抬起他的下巴。
霜与火的碰撞,耀哉敛眸一笑,顺从地蹭蹭对方的掌心。
森鸥外喉结一滚。
欲望昂首高歌,警惕偃旗息鼓。
于是
哐当。
嘶
森鸥外痛呼着望向自己的脚背,锃亮的黑皮鞋多出触目惊心的凹陷。
你什么时候
耀哉食指一晃,虚勾着的高跟鞋顺势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