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讽刺道:冷墨白,你这人渣的很啊。让我想想孩子生下来后,网上都会怎么写林心尹:男朋友只睡不娶,林心尹豪门梦碎,沦为生子工具。呵,不知道林大明星,会不会再得一次抑郁症呢?
冷墨白抱着他的手松开了,声音也冷了下来:你非要和我讨论这个吗?
沈离坐起身,冷冷看向冷墨白:不讨论,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了嘛?你是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对你冷大总裁来说,只要你自己快活,别人怎么样与你何干。但我做不到,冷墨白,你他妈别以为我还是当年的沈离,跟条狗一样待在你身边,只要你偶尔摸摸我的头,我就会对你摇着尾巴示好。
冷墨白阴了脸:你给我听清楚,当年我只是一时没想明白,现在,我要你。
我他妈不要你。沈离恼极,下床,穿衣服。
冷墨白跟着下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沈离,你要我怎么做,我要跟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人,你不让,我说了那次是喝醉了,你不听,那个孩子,我也可以让他不存在,如果你介意。
沈离愣住了。
然后,哼笑一声,满目颓然:冷墨白,别把我想的这么卑鄙,我跟你闹,没有任何目的,更不想伤害一个无辜的生命,我只是,真的不爱你。
你再说一次。冷墨白的声音,染了霜色。
你这人有什么癖好,总喜欢让人再说一次,你聋嘛,行,你听好了。沈离正了神色,提了嗓门,一字一句,无比清晰道:我不爱你,一点也不。
沈离,你果然只配当条狗。
冰凉淬毒的几个字,直刺进沈离心里。
有那么一瞬,心脏揪的发疼。
很快,他神色淡定道:那也不当你的狗。
说完,一把蛮力抽回手,套好了衣服,然后,大步出了病房。
冷墨白没追,也没法追,他还光着。
沈离心情恶劣到了极点,却在站在李欢病房门口的时候,努力的,让自己展露了一个无比温暖而友善的笑。
欢子!推门进去,结果房间里空荡荡,石洪升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给沈离心脏一下子提了起来。
石头,欢子呢?
石洪升惊醒,然后也急了:这,这人去哪了?
着急什么,还不让人上厕所了?洗手间里传来冲水声,李欢出来,甩着手上的水,笑嘻嘻的看着两人,怕我去死啊。
石洪升和沈离有些尴尬,内心亦有些沉重。
倒是李欢还是那招牌的欢乐的笑脸:候子早上的飞机,发群里,你们都睡着没看到,走吧,兄弟们,收拾一下,机场接候子去。阔别6年,终于这次能聚齐了,另外两只晚上的高铁。我可说好了,我的事别提,我就是一时头昏脑热,现在自己也有点后怕,以后不会了。
沈离和石洪升沉重的心情,稍稍一松。与。熙。彖。对。读。嘉。
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就嘻嘻哈哈的跟平常一样,跟李欢闹开了。
等到晚上,宿舍六只聚齐了,那气氛,就跟回到了当年。
撸串,喝酒,唱K,打手游,压马路,那必须是一样不能少。
还有,到三元里广场,一起跨年。
时隔6年多,大家再一次聚在一起,狂欢跨年。
闹腾到后半夜三点多,都吃不消了。
候子年长他们4岁,回到酒店后摊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不无感慨:人到中年啊。
众人群起而攻之:去你个中年。
订的大总统套房,够装下六人。
在客厅又哈拉了半小时,真撑不住了,大家彼此回房,各摊各的尸!
沈离跟李欢住了一间,洗漱上床关灯!
黑暗中,沈离密切关注着李欢的呼吸。
呼吸平稳,没有翻身,应该是睡着了。
他也累了,沉沉睡去,却不知边上的人,一宿失眠到天明。
失眠,痛苦的失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失眠。
本来想长眠不醒的,可却被救了回来。
再死,又没勇气了。
所以下次,真的,还是找个楼,干脆的跳下来吧。
翻了个身,朦胧的天光里,看到隔壁床沈离安静的睡颜,还有一点小呼噜,他很羡慕。
*
元旦1号了,这种节日去景区那绝对是不明智的,一群男人也不好这口!
何况在A市读了5年书,周围大大小小能玩的地方,几人都玩过了。
商量过后,上午的行程安排妥当,大家先回了母校,看望了老师,和老师吃了午饭。
下午,不知道谁提议,弄个派对,在李欢家,大家都举手赞成。
于是,一行人浩浩汤汤,大采购了一番,奔了李欢家,布置起来,糙老爷们的布置也糙,花花绿绿的彩带一挂,没有任何美感可言,看着却好热闹,节日吗,也就图个热闹。
沈离和杨军主要负责厨房这块,沈离是从小独立惯了所以厨艺不错,杨军则是超级奶爸厨艺自然不差。
晚饭满满当当一桌菜,还有各种各样一堆酒,李欢的酒柜都给搬空了,他也是舍得,几千几万一瓶的酒,随便喝,想怎么喝怎么喝。
结果就是,那些昂贵的洋酒,把大家都放倒了,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沈离半夜冻醒了,看着满屋子狼藉,无奈轻笑着摇头。
点了下人头,没发现李欢的时候立马紧张起来。
进房间找也没找到,最后,透过玻璃看到外面花园里正在抽烟的李欢。
他开门喊:欢子!
李欢被背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一跳,呛了口烟,咳了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你怎么在这,还穿这么少,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候子的烟,拿一支来玩玩罢了,挺呛。
沈离略皱眉:你以前不抽烟,第一次抽肯定呛,走吧,进去吧。
李欢把烟弹进了草坪里,勾住了沈离的肩膀:走,把那几只猪先拖回床上去,这么睡一晚铁定得感冒。
元月2号,大家就都陆陆续续回去了,成年人的忙碌世界,相聚永远是短暂的。
李欢不想回医院,沈离没法勉强,怕强迫他会让他内心产生抵触。
正好医生也说,他没什么大碍了。
身体上的病没大碍了,心理上的,那必须得治。
可沈离和李欢说这事的时候,他的态度很是应付,只表示一定会去看,就以工作忙,挂了沈离电话。
沈离被挂了电话后,眉头皱了半天,然后嘟囔了一句:这就上班去了?
*
佳诺集团。
武常林在12月的最有一天,成功签下了那三台机器的订单,这事儿李欢觉得意外之余又欣慰。
合作方是一家新开的医院,在短时间内直接要了三台机器,手笔之大,背后的实力雄厚毋庸置疑。
不过因为是新开的,所以对这家医院,李欢一无所知。
武常林成了整个机械部的功臣。
而李欢,因为在关键时候选择了旷工,自然少不得有声音说他是逃避的懦夫。
而且这些声音还不小,其中以董事会讨论的最为激烈。
讨论什么?
讨论把李欢撤了。
结果,徐子谦很坚持,武常林也谦虚的表示了自己还没这个能力,李欢器械部经理的位置,算是保住了。
只是,李总再也不是那个团队信奉敬仰的李总了。
李欢元旦假日过后,已经回来上班五天了,这五天,他的办公室很安静,他的周围更安静。
同事们的疏远,轻而易举就能感觉的出来。
而董事会本来就因为和大成集团的合作对他颇有微词,所以从上,到下,他都被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