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又是累晕过去。
以前身体还行的时候,他折腾狠了,他都要哭爹喊娘的讨饶,他有时候不知节制,他都会累到晕过去。
现在,他这身体,更扛不住他造了,何况他这两天到处奔波来回飞,本身就疲倦至极了。
起来后,又哪哪都疼。
照例按摩了好一会儿腿,才勉强能站住。
然后就是去厨房做饭。
闲来无事,打开手机,赫然发现了自己的睡照。
只有脖子以上部位,嘴唇红肿,满脖子草莓,傻子都知道干过啥。
照片的接收方是方晓月。
最后两张还没发成功,显示了红色感叹号,因为方晓月把他拉黑了。
他的脸,跟着黑了。
调理了好一会儿呼吸,终于稳住。
早饭是没心情做了,他叫了个外卖,一人份的。
叫两人也没用,他不吃逼格低的东西,省得浪费。
而且他也不想浪费钱喂他。
等外卖的时间,他开始把房子挂到了卖房网站上,很快客服给他打电话了解房子的情况,他一一说了。
至于价钱,他开的是购入价,但过户费等所有中间费用他表示他会出,还有就是装修全送,他特地说明了一句,装修花了四十三万,而且装修不到半年。
第十二章冷墨白你逼我的
这算是优惠大酬宾了,这里的学区房一直很抢手,他估计这个价钱送装修加包所有中间费用,房子想要卖出去不难。
现在他得先去办个身份证。
进房拿户口本的时候,赫然发现他的户口本已经被大卸八块,丢在了地上。
而床上也没人了,浴室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他捏着手机的手,僵硬了。
冷墨白,你一个三十岁的人了,这些年,你就光学会了这种卑鄙幼稚的手段了嘛?
水声停下,他围着浴巾出来。
上半身,精壮强悍,肌肉分明。
沈离撇开头不去看,指着地上的户口本:你脑子不好我建议你去看医生。
你不就是医生?他慢条斯理的赤脚踩过户口本的碎片,不是想卖房吗?卖吧!
不给气吐血了,那是沈离稳得住。
可他是真生气了。
冷墨白,当年你让我签谅解书的时候,我有没有让你为难?你说你在国外陪她做抑郁症治疗让我别打电话找你的时候,我有没有再打扰过你?是不是我逆来顺受惯了,你真觉得我就是好欺负的?你当我是什么,真是你养的一条狗嘛?你高兴了,嘘上两声,召我过来对你摇头甩尾巴。你不高兴了,就一脚把我踢的远远的,不闻不问,不管不顾,死活都和你无关。冷墨白我没欠你的,没有你,我现在会活成这鬼样子?他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不是因为委屈,跟着冷墨白太久,他早忘记这种情绪了。
他就是觉得不甘,就是觉得疑惑,就是觉得自己倒霉。
我当年的成绩,能上Q大,我为了学医,选了A医大,我苦读五年,没有课的时候,图书馆开门,我就是第一个到的,图书馆闭馆,我都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我是以全优的成绩被省医院录用的。但我的意气奋发,我的大好前程,我的锦绣人生,全被你毁了,我说过你什么吗?你说要养我补偿我,我是不是说过你只要帮我找份工作就可以?你做了什么,你把我当什么,玩物?你想要,你就强上,你强我一次又一次,你践踏我作为男人自尊的时候,我又说过你什么吗?后来后来不提也罢。
因为后来,他自愿放弃了尊严,爱了他几年。
冷墨白,我除了拿了你一千万,我到底哪里欠了你?就算那一千万,不也是我该得的嘛?
他左手因为用力,指关节一片青白。
但是右手不行,右手连用力都做不到。
他是个废人了,他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冷墨白静静的听着他的控诉,面无表情。
这男人,真是绝了。
沈离以为,他至少会露出点惭愧之色吧。
他一脸淡漠,就像在说我就这么恶劣了你又想怎么样一样。
他败了。
冷墨白,你逼我的。他揉了下太阳穴,转身走向了窗边。
那人终于有反应了:想死?
沈离哼笑一声:死,我死过两次了,我比谁都懂得活着多好,我不是要跳楼,我只是想吹风冷静冷静。
打开一扇窗户,吹进来的其实是热风。
Z市还是夏天。
不过沈离喜欢热风。
第十三章可真廉价
他吹了会儿,回身看向冷墨白。
然后,当着冷墨白的面,打通了一个电话。
是高记者嘛?你还记得我嘛?我是沈离。
对,是我。
当年的事情,你不是一直想采访我嘛?
我现在在Z市,我可以接受你的采访了。
好,一会我把具体地址发给你。
挂了电话,沈离静静看向冷墨白:离我远远的,不然我会让你看到我是怎么毁了林心尹的。只要我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了媒体,以媒体的嗅觉和创造力,当年那场车祸会从意外变成谋杀你信不信?
手机再次被摔碎了。
脖子被死死卡住,整个人被重重摔在墙上的时候,沈离一点都不意外。
为了林心尹,他什么做不出来。
脖子被卡让沈离说话变得困难,声音也嘶哑扭曲了:我不怕告诉你,这样的记者号,我手机里存了很多,当年车祸想要采访我的记者可不是一个两个,砸了我手机又怎么样,我有备份通讯录,买个新手机导入就可以。冷墨白,我说了,是你逼我的,我只是想过安稳的日子,但你不让,也别怪我不客气。
喉咙上的手更紧了。
很痛,一种窒息的疼痛。
冷墨白的表情阴沉沉的,就像是夏天暴雨之前乌云压顶的天空。
沈离并不害怕,有本事,杀了他啊。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事实上呼吸都变得极度困难。
意识,开始一点点涣散,眼前的人,逐渐模糊,沈离却笑了,笑的嘲讽。
所以,那么爱林心尹,又为什么非要再次来招惹他。
脖子一松,身体疲软倒在地上的时候,沈离剧烈咳嗽了起来,咳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咳出胸腔,咳的生理性眼泪不断落下。
那高大的人蹲了下来,卡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他。
沈离倔强不屈的对视上那双冰冷的眼睛。
粗糙的指腹,温柔的划过他的脸颊,替他擦去泪水。
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情人之间的怜爱疼惜。
只有沈离看得明白,冷墨白此刻的眼神多可怕。
没想到你还留了这么一手。他轻轻吐气,语气波澜不惊,喜怒莫辨,你真是长进了,所以当年,为什么不这么做?
这不是有你给的一千万嘛?当时觉得够我重新开始好好过日子了,所以就不想和你们有太多纠缠。
他说的违心,当年没这么做,无非是当年的他根本没想这么做。
他不是个恶劣的人,那场车祸只是个意外,凑巧肇事双方爱的是同一个男人而已。
他不会因为妒忌而毁掉一个女孩。
当然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的是,那时候他是真爱冷墨白啊,他怎么舍得惹他生气,更害怕冷墨白恨上自己。
一千万。冷墨白忽而冷笑一声,可真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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