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从青云那里听说过,冥界没有具体地址,任何地方都可以到冥界,冥界也可以到任何地方。
从理论上说,借着冥界去林山市,应该是可以达到最短距离。
嗯。薄庭隽拿手盖住谢轻眠眼睛,走冥界的路。
其实薄庭隽捂不捂谢轻眠的眼睛都一样,冥界的路漆黑一片,车子穿梭在一片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
谢轻眠刚开始还很像看看冥界到底长什么样,但在看到整片整片的黑暗后,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薄庭隽自然知道谢轻眠的心思,但他并没有说出带谢轻眠去冥界玩的话,而是语调平稳地说道:乖,你现在魂魄不稳,等过段时间。
谢轻眠拿脸在薄庭隽身上蹭了蹭:行吧。
邓婷婷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睡过去了,等她被人喊醒的时候,发现车子已经停下了。
这里
林山市南桥县和口村,快下车吧。谢轻眠分了个眼神给她,先吃饭再去那姑娘家里。
邓婷婷满头问号:这么快到了?这不是才过了一小时吗?
谢轻眠睁眼说瞎话:一小时?你记错了吧,我们已经开了一上午了啊。
邓婷婷:是吗?
难道她记错了?
是啊,我们车快,五小时就到了。谢轻眠催促道,快下来吃饭,网上说这家烤小猪肉串特别香,是林山市特色呢。
邓婷婷依然很迷茫,她再次看了眼时间,确认现在真的只过去了一小时,才茫里茫然的下车,跟着谢轻眠去了旁边的露天烤串店。
直到烤串上来,邓婷婷才突然想到自己和谢轻眠的聊天时间。
看到不能再唬人了,谢轻眠惋惜道:还以为能骗过你呢。
看到聊天时间,邓婷婷才确认自己的确是一小时不到就从海市到了林山市,惊的声音都有些变形了。
怎么做到的?
谢轻眠往邓婷婷那边靠近了点,小声道:跟你说个秘密。
邓婷婷:啊?
我会哎哎哎谢轻眠一脸懵地回头看向薄庭隽,你干嘛拉我。
薄庭隽面无表情。
邓婷婷却突然尴尬的咳了几声,用眼神暗示谢轻眠。
谢轻眠:你眨眼干什么?
邓婷婷捂脸,我的意思是你别离我太近,你家那位吃醋。
谢轻眠脱口而出:不可能。
薄庭隽拨弄着自己垂到前面的头发:可能。
谢轻眠:???
他努力了许久,都没能将吃醋这个词和曾经被评为冷血暴戾的薄庭隽联系到一起。
谢轻眠抵着薄庭隽,眨着挺翘着睫毛:你
算了,等回去再说。意识到旁边还有外人,谢轻眠暂时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吃完小猪肉串,几人开始去往和口村。
和口村是个山村,也是南桥县非常有名的贫困村,因为地理位置,整个村几乎被山包围。
山路很窄,在距离村子一千米的位置就彻底没路了,只剩下崎岖的小路。
车开不进去,就只能走进去。谢轻眠边走边听着邓婷婷说着她的室友。
这里很穷的,余梅说过他们村都重男轻女,特别传统,她说坚持读书的唯一念想就是逃离这个传统的村子。
说到这里,邓婷婷有些难过。
可惜世事太无常,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
没事,解决掉这件事情,让她安安稳稳的去投胎,下辈子说不定就好了。谢轻眠安慰她。
邓婷婷吸了吸鼻子:希望能顺利解决。
山村的位置很偏,走了半个多小时,几人终于到达村子的入口。
村口有棵大树,树下放着几个不知道从哪搬来的石头,此时正坐着几个老人。
这几个老人老远就开始盯着谢轻眠她们窃窃私语,邓婷婷有些不舒服的搓了搓手臂。
谢轻眠也不恼,笑眯眯的上前打着招呼:奶奶们好啊,我想问您个事儿。
你好你好。几个老年人用着蹩脚的普通话说着,问啥嘞。
你们知道余梅家在哪吗?我们是她的同学,来她家看看她父母,顺便送点东西。
邓婷婷不敢相信的看着谢轻眠。
送什么?他们什么都没带啊!
几个老人又说了一些话,然后给谢轻眠指了个位置。
谢谢奶奶。问完位置,谢轻眠起身,走吧。
薄庭隽依旧沉默地跟在他身后,邓婷婷则是有些不安。
她觉得这是自己胆子最大的一次了,居然敢一个人跟着两个刚认识的陌生男人来这种偏远小山村。
余梅家在村庄的最深处,一个矮小的平房,门口被泥巴围成了一个小院子,院子里还种着一些树。
谢轻眠几人刚走进院子门口,院子里那个穿着有些邋遢的女人走了过来,用着本地口音问道:你们哪来的啊,干什么,找谁呢。
邓婷婷走上前:阿姨,我是梅梅的室友,您还认识我吗?
中年女人端详着邓婷婷许久,想起了她,又问道:你们来干什么呢,替学校送赔偿金吗?
她嘟嘟囔囔了起来:要我说这学校太抠,俺们家梅梅就是在学校出的事,起码得再赔我们一点。
俺们家大伟还差点彩礼钱呢。
第31章阴婚4算命的第三十一天~
气氛一下变得奇怪。
邓婷婷勉强维持着笑容:那车祸司机不是已经赔了
女人的声音洪亮,大吼着:那钱才多少!你们这些小姑娘家的根本不晓得房子有多贵,我们家大伟以后是要进城的,那得买房子,那点钱哪够啊!
说完,像是不过瘾似的,女人嘴里念叨着:养了个赔钱货,要是她没死还能给俺们家大伟攒彩礼钱。
邓婷婷早就知道余梅的父母是个人渣,但当亲眼看到这样的父母时,还是有些气不过。
她张口想控诉这个中年女人到底爱不爱女儿,但肩膀上突然出现的重量将她的不忿全都按下。
谢轻眠站了出来,他长得好看又乖巧,非常受那种妈妈辈和奶奶辈的喜欢。
阿姨好,我们是给您女儿上香的,我们有带了点东西,但因为车进不来,东西都在车上。
那女人狐疑了好一会儿,才打开了院子门,回头朝屋里喊了一声:大伟他爸!梅梅的同学过来了,你带人出去接一下他们东西。
喊完半天,黄土屋子里才出现一声不耐烦的应答,一个胡子邋遢的壮年男子摇摇晃晃的从屋里出来。
他浑浊的眼睛在几人身上扫了扫,最后定格在邓婷婷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咧嘴邪笑。
谢轻眠不着痕迹地挡在了邓婷婷身前。
中年女人还是将他们迎了进去,但谢轻眠直到薄庭隽有点洁癖,就没进屋子里,而是站在院子里的树下打量着附近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