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梵剥开裹在阮宵身上的白绸,像划开一层一层的水波,终于露出里面的红瓤来,红瓤里又掩藏着更诱人的雪色。
顾梵诳阮宵:妖人都看着我们呢,你既然来勾引我,不打算动点真格给我?我没那么好糊弄。
戏瘾上身:我指名要漂亮的人质,你不会以为我只是放在身边看一看吧。
阮宵一点都不知道妖怪们捂着眼睛,都快被顾梵弄瞎了,耳中也隆隆作响,他咬住嘴唇,别开脸:我是仙尊的人质,随便仙尊处置。
又敬业地补充一句:我会很乖的。
阮宵内心:呕!!!!!!!!!!
第42章艳鬼8
顾梵看着阮宵衣衫松散,眼睛里狠狠地压着羞愤,脸上的臊红一路晕染到耳根脖颈,别开头乖乖任君采撷的模样,这么看着看着,都看入迷了,挑着阮宵的发丝,柔滑得像蛇一样在他手上打圈。
阮宵这样子,还不如真去做艳鬼,恐怕比他正儿八经修仙有前途多了。
顾梵拂在阮宵身上的气息还是凉飕飕的感觉,不愧为仙尊,从内到外不食人间烟火,连点人的浊气都没有。
可是你也不能否认,这仙尊除了冷,还色色的,色得很他妈明显,阮宵真不明白顾梵是怎么把高冷和好色和谐无比地融在自己身上?
顾梵也搞不明白,阮宵是怎么把这么色的身子,和一个猛男的灵魂阴差阳错搅和在一起的?
只能说,王八看绿豆,大哥看二哥。
高冷辣鸡和烧王笨蛋是天作之合。
顾梵沉着声问阮宵:你认真的?我可以随便处置你?想怎么处置你都没意见?
阮宵认为顾梵绝对是故意的,反复地提醒,反复地让他难堪,让他膈应,无非就是想逼他说出一句:你他妈睡我得了!
阮宵受不了顾梵这么看着自己,顾梵的眼睛像两块烙铁,扫到哪就给他那块儿烫出两个灼烧的印子。
顾梵不是没跟阮宵开这种钙里钙气的玩笑,应当说成天都要调戏几下,色但浅尝辄止,阮宵知道顾梵调戏他,色不是重点,就是故意惹他炸毛取乐。
在老家顾梵就有点这意思,不过那会儿顾梵忙着修炼当天才,没什么空理会阮宵,现在就不同了,顾梵闲得发霉,已经拿逗阮宵当成全天主要任务,排在赚钱拍戏前面。
可是现在的顾梵,没有一点逗他的意思,明明是要生吞他,阮宵感觉有点害怕,顾梵眼里饱含一种赤.裸的感情,阮宵再迟钝也不可能不懂男人想要是什么样子。
把顾梵换成妹子,阮宵绝对抓瞎,妹子的喜怒哀乐在阮宵眼里比本世界的物化生更加难以捉摸,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妹子为什么会对他姨母笑。
但是顾梵是个男人,这事就完全不同,他也是个男人,有些东西他们之间是共通的,阮宵看出来顾梵是认真地上头了。
也或者和他一样,演给监视他们的妖怪看。
那顾梵演技未免太强,阮宵转念一想,想起顾梵玩票拍的电影,演出来根本和顾梵不是一个人,顾梵的演技还有什么可质疑的?
阮宵心想,我必须得陪着他一起演,都选择到庙里来陪着顾梵渡劫了,他总不能反成顾梵的累赘拖累他吧?
他死多了,一点都不怕死,但是顾梵这样的人,怎么能死在这些辣鸡妖怪手里?
阮宵忍着全身的鸡皮疙瘩、肚子里的翻江倒海,闭上眼睛轻声道:我是你的。
这话出口,阮宵的尾音都发颤,太过了,妈的,这是一个猛男说得出口的话吗?
阮宵不敢看顾梵,但是闭上眼,触觉嗅觉便更加敏感,他敏锐地察觉到顾梵身体僵硬了一下,瞬间化成无数热情投注在他身上,顾梵身上冷淡的幽香铺天盖地压下来,阮宵迷糊地觉得自己身上盛放着一丛一丛的兰花。
顾梵仍然和他保持着一点距离,顾梵的鼻息散乱地洒在他的面庞上,阮宵连顾梵气息里残存的一丁点温热都可以捕捉得到,足见顾梵挨得他多么近。
阮宵心里却还在想着那些妖怪:这样一定可以骗过它们的眼睛,无论怎么看他们都很苟且吧,哈哈!~
顾梵挺翘的鼻尖只要低下一点,就能在阮宵红彤彤的脸蛋上压下一个小坑,顾梵着迷地近距离观看着阮宵,看过阮宵颤动得像羽翼一般的眼睫,看过阮宵皮肤上笼罩着一层透明的绒毛,看过阮宵鲜红的嘴唇,内里还露出一点整齐的牙齿底端。
明明是个高高在上的仙人,此时却一语成箴,真做了阮宵的大犬,这样依恋地伏在阮宵身上,不想惹阮宵生厌,逼着自己和阮宵相隔着微不足道的距离,这点距离对顾梵来说确实微不足道,就算没碰到阮宵,哪里都可以仔仔细细地让他观赏到,阮宵近乎在他指掌中。
但这点距离又很关键,阮宵闭着眼,不会知道顾梵跟自己有多么亲密,有多么情潮涌动,是一个维持着演戏的距离。
顾梵心里清楚得很,阮笨蛋能在他这有什么秘密?阮笨蛋身上有什么、藏着什么他都知道,他也知道阮宵还在当他们演戏,所以乖成这样,随便让他非礼。
但是阮笨蛋知道他想把他非礼成什么样吗?难道就是平常那种小打小闹,调戏他让他炸炸毛,插科打诨乐此不疲的那种小儿科式的非礼吗?
顾梵手指撩拨着阮宵的发丝,这头长黑发终于是从阮宵自己身体里生长出来的了,不是发型师给他粘的假发,尽起静电,毛毛糙糙。
你瞧阮宵自己长出的头发,又把身体里的美也长出来,漆黑光亮,还能闻见一点甜蜜的香氛,顾梵把它们穿插在自己的指缝间,细细地摩挲着每一根发丝,这样的事,阮宵也不知道。
你真是我的?
阮宵有点不耐烦了,顾辣鸡在弄啥?!
是是是!
一想,我们在演戏,怎么能这么回答。
于是阮宵亡羊补牢,态度又软了下来,忍着不适,居然伸出右手,这么轻轻地、勾人地搭在顾梵后颈上,声若蚊蝇:是你的。
顾梵深呼吸,如果阮宵敢睁开眼,一定会被顾梵的眼睛吓死,明明这么冷酷的黑眸子,居然看着像沸腾了一样。
真想就在这把阮宵草了!
顾梵将阮宵勾着自己脖子的手摘下来,紧紧扣着阮宵的手腕,力道大到让阮宵皱起眉,阮宵一声不吭,不怕疼,而且羞耻一点说,如果为了演这出戏,要被顾梵弄疼,他也完全配合。
顾梵把阮宵的右腕压到阮宵头顶上去,这头依恋的大犬便翻身一变,成了不怀好意的野狼,鼻尖抵着鼻尖,还是着了魔一样问阮宵:真的是我的?
阮宵:草啊!!不想演了!!
他好想骂顾梵,你演得够好了,不管虎妖也好,狐妖也好,就是来个人妖围观,他们也会相信你被我勾引到了,不要再给自己加戏了!
哪知道顾梵这是假戏真做,阮宵心里冒出一群草字,顾梵却是真想草他,两位压根不是一个重量级。
阮宵觉得顾梵这样离他太近了,再别开脸,和顾梵高翘挺直的鼻梁错开,没被扣住的左手推了推顾梵的胸口,他也不敢使劲推,被妖怪看出端倪怎么办?于是还不如不推,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
顾梵就吃阮宵这套,不管是演戏也好,抗拒地勾引他也好,勾引他的同时心里想着别的一群妖怪也好,只要是阮宵勾引他,他就吃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