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原?
徐书原眉头微微蹙紧,眼下浓浓一圈青色,呼吸也不甚均匀。
书原醒醒。付嘉拿手指碰了碰他的眉心,他似有所察,伸手拉过眼前的手:几点了?
一切都自然得像从前,大概是睡得混乱了。付嘉迟疑一瞬,不舍得将手抽出来,干脆把脸挨过去,轻不可闻地摩挲了两下。
有好多好多话想说,可是又全堵在心里出不来。
如果当时没有分手现在会什么样?也许还生活在一起,会吵架,会和好,会一起上下班。现在这一切都成为泡影,再也实现不了了。
眼前蒙上了一层雾气,他只能把眼睛闭上。还没有温存多久脸边的手就动了动,抬起头发现徐书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目光警惕地盯着自己。
付嘉一愣,松开了手。
徐书原撑着坐起来,掐了掐鼻根,强行让自己完全清醒过来:我姐睡了么。
她在洗澡。付嘉慢吞吞地起身去开衣柜,让我监督你喝板蓝根。
徐书原看了眼床头柜上的冲剂。
应该不烫了,你赶紧喝吧。
多余的四件套在衣柜最上层,他踮起脚去够了几下,没够到。不久身后伸来一只手,后背也被一个温热的胸膛贴紧。
谢谢。
转身见是徐书原,付嘉低声道了谢,抬眸注意到他半湿的发梢:还是把头发吹干再睡吧,这样睡容易着凉。
你睡你的,我还有工作要做。
好。
没想到这么晚徐书原还要加班,不过他一直就很勤勉。望着他的后背付嘉发了会呆,脑袋里持续放空,直到听见外面徐静回房的声音,才想起自己应该去换身衣服。
两人轮流洗完澡已经到半夜了。躺好后付嘉只说了句晚安,没有过多打扰。徐书原起身把灯关了,电脑屏幕的冷光反射在他脸上,侧面线条很硬朗。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时候,他要加班就让付嘉先睡,自己到另一间房去工作。付嘉有时候不想跟他分开就会跟过去,赖在房间里不走,说什么都要等他一起睡。可他敲键盘的声音总是很催眠,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今晚付嘉却怎么也睡不着。
窗户敞着一小条缝,外面细细的雨丝擦过玻璃窗,沙沙声伴着键盘声轻响。湿润的空气闻多了,付嘉打了个喷嚏,脑子也变得钝钝的。
徐书原没回头:吵到你了?
付嘉还没想好怎么答,他就说:我到客厅去。
不用!
见他已经站起身,付嘉急急忙忙地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跑到他面前:没关系的!你就在这里吧,我是因为白天咖啡喝多了。
徐书原视线下移,停了一瞬:去把鞋穿上。
你别走行吗?
付嘉漆黑的眼瞳盯着他不放,白皙的鼻尖微微皱着,有点可怜又有点撒娇的意思。
这么晚了我能走到哪去?徐书原反问,口气不善,不穿鞋就回床上,别光着脚。
好。付嘉回去躺好。
徐书原也许实在集中不了精神,干脆把电脑关了。
两人睡在1米5的小床上,中间却隔着很宽一段距离。被子不够所以他盖的是两层毯子,付嘉问他冷不冷,他随口敷衍了一句还行。
我去把窗户关上吧。
下床关好窗,拉上新换的窗帘,回头发现徐书原正审视着自己。付嘉低下头:怎么了?
为什么没搬走。他问得很直接。
住习惯了。
徐书原语带讽刺:这样的地方你也住得惯?
付嘉缩起手脚躺进被子:我没你想得那么娇气。
是么。他的声音变得比较模糊,仿佛毫不在意。
关上窗雨声小多了,翻个身都很明显。付嘉抓住机会问:那你呢,你为什么没告诉静姐?
告诉什么。
我们,我们已经分开了。
没什么好说的。
回头看见他硬挺的背,听着他稍显冷淡的嗓音,付嘉刚积攒起来的勇气开始消失。
对不起啊,害你还得跟你姐姐撒谎。过段时间我跟她说吧,反正也都是我的错。
徐书原似乎不想多说: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是他的事,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心痛呢?付嘉呼吸不畅,只能生硬地岔开话题:你身体好点没有?前两天我从家里翻出好多快过期的补品,明天你拿点走吧,正好减轻我的负担。说到后面还艰难地笑了笑。
面对这种拙劣的理由徐书原没有直接拆穿,只是说不需要:我没时间吃。
吃饭总是有时间的吧,到饭点记得吃两片就好了,你要是不记得我可以提醒你。
不用了。一点余地也没留。
之后就是很久的安静。
雨下着下着停了,温度还是没上来。付嘉仗着自己穿的是长袖,把被子拉过一截盖在他身上,自己也往他身后靠了靠,身体不自觉依偎过去。
徐书原没动,大概是睡熟了。
月光微弱,付嘉感觉自己离他还是不够近,就屏住呼吸,将身体移过去。然后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过神来已经仰脸亲上他的脖子。
徐书原身上很暖和,半点都没有着凉迹象。肩窝里有熟悉的沐浴露气息,还有衣服散发出的棉织味,混合在一起格外好闻。付嘉流连忘返,嘴唇却贴得很克制,一寸一寸极其缓慢地在他皮肤上游走。
徐书原始终没有回头,也没有给出任何反应。付嘉望着他,既希望他发现又不希望他发现,在这种矛盾与痴迷中头脑渐渐昏沉,身体也起了变化。
那样贴合着,假如徐书原清醒就必定感觉得到,但他仍闭着眼。也许他早就醒了,只不过没兴趣理会。
徐书原?付嘉声音发哑,胆子愈发得大,凑到他右耳边轻轻哼吟了几声。
因为猜到他不可能听见什么,所以哼的时候还带上了右手的动作,关在被窝里折磨自己,怎么难受怎么舒服都是自己的事。
他肩膀微微颤着,身体一耸一耸的。到后面觉得又热又闷,干脆用左手把被子掀开。可就在下一秒,始终背对他的人却翻过身来,手腕上多了一股强迫的力量。
你在干什么?
徐书原紧盯住他的眼睛,抓着他的手。付嘉一惊,汹涌的快感潮水般吓退,嘴巴还微微张着。
书原,我
这种事往轻了说是意淫,往重了就是性骚扰,他羞愧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徐书原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手伸进被子里找到要害。付嘉像被谁踩到尾巴,身体剧烈地弹跳了一下,随即跟烫过的虾米一样蜷缩起来,口中软弱地求饶:我错了书原,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徐书原扫了他下面一眼,没停,仿佛就为了让他难堪至死。他咬着牙,头跟颈充血到快要爆炸,很快就小猫似的哼了哼,眼眶通红湿润,人快要洇进床单中。
我错了、我错了书原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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