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人睚眦欲裂,望着谢苑离开的背影,尖叫的释放最后的恶意:以神的名义诅咒你......
【叮!宿主收到一份树魔的诅咒,建议使用锦鲤buff袪除。】
袪除。
另一边的林屏白在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时眼睛一亮,连忙跑了过去,就在伸手扶起男人的一瞬间,林屏白脸色忽然僵了僵。
不对,为什么,苑苑出去的时候,扶的不是楼砚?
当他出来后,心中的不安一刹那成为了现实。
还在昏迷状态的席永言手上多出了一张纸条。
我要去找楼砚,光明基地见。
谢苑正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泛白,整张脸都没有什么表情,A17只窝在驾驶座上不敢说话,只能尽力的去翻阅资料。
谢苑猜的果然没错,这颗树就是和变异树魔自愿融合的分教主教。
而谢苑炸了整颗树的根基后,便从地下通道到了祠堂。
祠堂里弥漫着腐朽枯木的味道,阳光从有限的缝隙里穿越进来。
谢苑的脑袋里忽然传来了系统的提示:【叮,手撕白莲花任务已完成,奖励积分一百,叮,剿灭A市太阳分教任务已完成,奖励三百积分。】
谢苑没有心情去看这个,他现在只想找到楼砚。
拨开半空中缠绕的蛛网,谢苑在祠堂佛龛地上看到了两道微晃的影子。
谢苑呼吸一窒,连忙跑到佛龛后,抬头才发现半空中吊着两个身影。
地上还有一些其他的尸体,还有的被铁链拴了起来。
看样子都是变成丧尸后被锁在了这里。
只是屋子有些暗,谢苑有些看不清。
吊的不算太高,谢苑便直接挥剑将绳子砍断。
第一个不是楼砚,谢苑发现是秦风城后便随意的丟在了一旁。
秦风城虽然还在昏迷中,但后脑勺猛的磕在地上,下意识的闷哼一声。
谢苑连忙跑去去看另一具。
这次他的动作便小心翼翼许多,只是手抓到衣服后,谢苑眸子一怔。
这是圣女索宛。
那楼砚呢。
这时旁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丧尸特有的低吼声,在黑暗中像是压抑又恐怖的野兽喘息。一道极其恐怖的精神力紧紧锁定谢苑。
谢苑慢慢转身,微抬眸子,与房梁上一双像是蒙了一层白色薄膜的眼睛对视。
而那双眼睛的主人,谢苑再熟悉不过。
A17失声道:苑苑,他变成丧尸了!
而且看姿势,是明显将谢苑当做食物了。
A17焦急不已,本想说苑苑先离开。
谁知谢苑不退反进,与那已经明显没有神智的怪物对视一眼后,脸上忽然绽开了一抹熟悉的笑容。
谢苑往前一步,扬起小脸,甜甜道:砚砚,上面好危险的,快下来。
他语气温柔的就像对待闹脾气的小朋友。
四肢撑在房梁上的丧尸眼珠微移,张开嘴朝底下的人低吼了一声。
肌肉紧绷,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攻击的姿势。
A17急的满头大汗,扯着谢苑的衣领:苑苑,他现在没有神智,我们快离开!!
只是它的力量对于谢苑来说微乎其微,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谢苑固执又温柔地注视着丧尸,继续哄道:砚砚乖。
丧尸虽然保持着攻击的姿势,却迟迟没有出手。
谢苑一直观察着他,并没有忽略那双在剔透与雾白之间变换的瞳孔。
而丧尸的面容也因为瞳孔的变化而变化,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对谢苑说什么,却又再下一刻恢复雾白。A17也发现了这个异常,愣愣道:楼砚还保持着清醒吗?
谢苑依旧弯着眼睛,砚砚。
背在身后的手里,却忽然多了一抹银色。
感觉到丧尸的精神力不再死死锁定自己时,谢苑眸光一闪,抬手朝丧尸的肩膀打了一枪麻醉。
眼见着麻醉针即将钉入丧尸的肩膀。
谢苑心跳骤然加快。
A17手心也攥了一把汗。
刚刚眼瞳还停留在褐色的双眸忽然变成了雾白。
丧尸反应极快地甩出一道黑色的异能。
顷刻间将麻醉针吞噬干净,那团黑色的火焰吞噬了麻醉针还不够,直接朝谢苑的身侧呼啸而来。
谢苑眸子骤然紧缩,一缕头发被卷入了黑色的火焰。
异能落在地上,灼穿了一个漆黑的洞口。
谢苑依旧呆愣在原地,虽然异能与他擦肩而过,但略过时,裹挟烧灼空间的感觉依旧让他恐惧。
那是一种,毀灭的感觉。
这是楼砚的异能,黑暗吞噬异能。
谢苑眸子微颤。
丧尸几个纵身跳了下来,就在A17的指尖几乎放在兑换保护罩上时,丧尸却忽然转了个头,身形极快的消失在原地。
A17愣了愣,不攻击他们吗?
向东边跑去了。
谢苑紧抿着唇瓣,方向盘转动。
楼砚走之前,他只来得及在楼砚身上放一颗追踪器。
所以谢苑才有时间彻底解决树魔,支开林屏白。
那颗心脏里就是树魔的晶核。
刚刚测量之后,已经达到了三阶。
谢苑直接用作升级净土空间,此时的净土空间又扩大了一倍有余。
从A17给出的地图上来看,那个红点的前进方向不明,却好像知道谢苑跟在身后一样。
每当谢苑的坐标和红点接近,那个红点又会在短短一瞬间拉开距离。
不知不觉间,谢苑已经偏离去C市幸存者基地的路线越来越远。
A17有些迟疑道:苑苑,丧尸这个方向,是......
他不是丧尸,谢苑握紧了方向盘,眼神平淡:他是楼砚,是我的爱人。
A17心底咯噔一声,垂下了头:对不起。
谢苑抿唇不语,无论他去哪里,我都要在他身边。
即便是成为一个没有理智丧尸,食物也要他亲手喂,衣服也要他亲手穿。
可是,谢苑心底依旧残存着淡淡的不安,他知道这种不安的来源,他和楼砚睢一的联系,只是那一个虚无缥缈的数据。
就像是飞了远的风筝,只靠手中的线维持联系。
而这根线,却极其容易断裂。
而在傍晚时,这根线还是断了。
数据板上的红点很久没有动了。
谢苑在地上捡到那个被碾碎的电子物件,望着周围苍茫的晚霞,第一次感觉到迷茫。
那种无能为力的迷茫。
楼砚......呢,在哪里?
记不清谢苑已经站在原地多久,天上的夕阳已经完全化为漆黑的夜色,四周只有风刮过残壁时发出的凄厉呼啸。
谢苑身上的衣服已经一天没有换了,衣角被风吹的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