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吃烤红薯吗?他果然问,我去买。
守着炉子的奶奶笑呵呵用袋子替他装了一个,魏丞禹小跑着回来,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什么叫接了个烫手山芋。
哦我草好烫。他的手像在进行独立创作,上下翻飞拿着冒热气的红薯,还要锲而不舍地剥人家的衣服。
我一边忍笑,一边想要接过来:我来吧。
他立刻背过身:我来,你别碰我!
我被他的贞烈震撼了,乖乖插着兜等待,过了会他把黄灿灿的,赤身裸体的红薯递给了我,还要嘱咐:当心烫。
我站在车旁,把红薯从中间掰开,断处升起了白色的热气。因为太烫,一边吃一边忍不住嘶哈嘶哈,我们像两只小狗把一只红薯快速分完了。
之后的一周,寝室门上贴着的乞巧快乐屋终于顺利摘牌了。黄弋的送给了他的老乡,冯玉成的寄给了在家乡的妈妈,我的给了说自己脖子少点东西的人。周五晚上,罗秦雨请了黄学姐散步。
不巧,这一晚极冷,北风呼啸。他们在几乎没什么人的操场上谈笑风生,罗秦雨走着走着,忽然一只手绕到后头,掌心向上,无声又隐秘地招了招手。
黄弋收到信号,在我们几个的目送下蹑手蹑脚冲了上去,把一个纸袋挂在罗秦雨勾起的手指上,里面是一小束花和那条粉色的围巾。
黄玥扬果然很惊喜,但看她的神色,可能惊远远大过了喜。剩下的我们就不知道了,完成任务以后黄弋和冯玉成回寝室,我和魏丞禹去吃夜宵,贴心地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只是之后再问当事人,罗秦雨否认了他和黄玥扬现在成为了情侣。
但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长足的进步。他说,只能说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吧!
作者有话说:
可能就是柯南和毛利兰的关系
第63章生气了拌嘴了
12月底,进入期末考试周,大部分的科目都要闭卷考试,布置考核要求的布置要求,划重点的划重点。视觉传达要交海报,广告营销要根据老师提供的样片画分镜、再三个人成小组,拍一个类似的手表广告。
原本为了选角而发愁,结果魏丞禹知道这件事情以后自告奋勇,罗秦雨亦大喜过望,遂立刻敲定了下来。
周五下午,我们就借了宿舍区底楼的咖啡厅。除了我和罗秦雨,另一个小组成员是女生,叫刘语浓,拿了自己的化妆品给唯一的演员化妆。
她一边画,一边回头问我们:演员等会上镜穿什么?诶,你们说这个外套要不要脱了?
演员一边被抹粉,一边说:我想戴着围巾,最好再戴着眼镜拍。
刘雨浓给他化完妆,看他忙忙碌碌戴眼镜、戴围巾,盯着他厚重的扮相,一时语塞:哈,这是什么,裴勇俊?冬季恋歌?
罗秦雨指着他的围巾:搞了半天岑筱是给你织的围巾,你们真的!他深吸一口气,太gay了吧!!
魏丞禹装模作样走过来,手臂圈住我的肩膀,头也靠上来:怎么了?你不也给你的朋友织围巾了吗?
每次谈及这个,话语总是夹杂若有似无的试探,仿若一场交锋。但情态动作,往真的去做了,旁观者反而又不相信了。罗秦雨也从一开始真的怀疑,到现在成了顺嘴的调侃。
等魏丞禹回复完,他就见怪不怪一样闭上了嘴,开始一副很忙碌的样子,把旁边塑料袋里网上十块钱买的反光板拿出来,刘雨浓调试机器,还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块场记板。我和魏丞禹一起把咖啡店的桌子椅子移到旁边,只在中间留一把椅子。
Action!打完板,魏勇俊的目光先自然下落,再抬起头对着镜头笑一笑。随着他走到留在中间的那把椅子旁,刘雨浓举着摄影机脚步交叉沉稳地移动。他把椅子转个向,再一屁股坐下来,举起手,展示腕上的手表。
虽然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广告,但是因为每个小组只能借一个镜头,要拍三个不同的机位,只能让演员相同的动作重复好几次。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第一遍拍完,刘雨浓把片子导入电脑。趁这个间隙,魏丞禹去了柜台,朝唯一一个看店的店员点单,过了会拿了四杯饮料过来。
他把香草拿铁递给我,小声说:好热啊。
我拽拽他脖子上系好的围巾:为什么要在空调房戴围巾。
刘雨浓看了拍的片子,对自己的运镜、光影和演员的造型都不太满意。于是魏丞禹终于顺势妥协,把外套、围巾、眼镜统统摘掉了。
一番折腾,结束的时候已经四点了,罗秦雨走的时候背上包问我:你这周末还是回家?我点点头,他就朝我招招手:拜拜,元旦快乐。
等两个人走远了,魏丞禹才在我耳边小声说:他要是知道我们回一个家不得崩溃了。这几周的双休日,如果我们两个人都没有事的话就往家里跑,闷整整两天再回学校。蒋阿姨有时候在,有时候做完饭就出门了。可能她也会疑惑为什么魏丞禹这么频繁地来而且有客房也不住,每次都两个人挤一间卧室。但是她又好像挺喜欢他的,住一间也可以减少清洁整理的工作量,所以也从来没真的开口说过什么。
我如往常站在路边,等魏丞禹把车开到路口,跑过去开门坐上副驾驶,有种偷情的错觉。一路上街景充满冬日的萧瑟,路过商场门口,广场尽是还没撤走的圣诞节装饰。
已经是12月最后一个双休日,两天以后就是魏丞禹的生日了。
虽然他没有提这件事,但我早已有所准备,在网上使用了搜索引擎,咨询了热心市民李旭洋,又在宿舍里问了问黄弋和罗秦雨的意见,订了双鞋做生日礼物,现在已经在衣柜里藏好了。唯独餐厅还没敲定,本人虽然是richman,但没怎么吃过上档次的餐厅,准备今明两天旁敲侧击一下寿星的意见再定。
车开进小区,正在停车的时候,魏丞禹夹在控制台的手机突然响了。我凑近看了看屏幕:有电话,刘宇蓉打的。
哦哦,是我妈。魏丞禹忙着看后视镜打方向盘,帮我按下接听,开外放吧。
我按照魏总的要求办好事,本以为接通以后电话那头会传来成熟的女声,谁料几秒以后:喂?奶声奶气的。
喂?因为不能凑上去,魏丞禹的声音很大,多多啊?
哥哥。电话那头说,你下课了吗?
下课了啊。魏丞禹笑着问,打电话干什么?
哦。多多顿了顿,好像旁边有大人在说话,妈妈让我问你,你今年生日想吃什么蛋糕?
我听到以后,忽地想起来,魏丞禹上次说过,每次生日都会去他妈妈那吃饭,是我忘记了。
吃什么蛋糕?魏丞禹重复了一遍问题,今年你想吃什么蛋糕,栗子还是草莓?
如果是我的话,还是吃栗子蛋糕吧。多多说。
真巧。魏丞禹道,我也想吃栗子蛋糕,那告诉妈妈买栗子蛋糕吧。
好的,哥哥再见。多多说完,立刻把电话干脆地挂了。
结束通话,魏丞禹正好把车停好,熄火,边开车门边和我说:走吧。
我跟在他身后,想了想:那我明天给你过生日好不好?
他看我掏钥匙开门,问:为什么?你1号那天有事?
不是。打开门,蒋阿姨好像不在,拖鞋在玄关,客厅空荡荡地安静,那不是你1号要和家里人吃饭吗,我就帮你提前庆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