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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血质和抑郁质——柏君(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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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的是,当时班里有个女生和我同一天生日。一次临近生日前一周,她问我:岑筱,你这次生日准备带什么来学校?我嗫嚅双唇,小声道:不知道。

哦。她说,我准备带蓝罐曲奇来!

放学妈妈手里拎着一袋零食来接我放学,我问:妈妈,是超市拿回来的吗?妈妈笑着说是呀。每次整理货架有刚刚过期的饼干糖果,妈妈就会偷偷带回家给我吃。

我问:妈妈,我生日能不能分一点零食给大家?杨倩说每人一罐蓝罐曲奇,她就是那个和我同一天生日的。那时候我尚不知过期的意味,自己可以吃,但不可以招待别人吃。

妈妈半晌没有说话。我们路过学校旁的小街,小卖部是好多男生在买游戏卡片,点心铺有家长在给小孩买包子,文具店有女生在挑自动铅笔。

然后妈妈语重心长和我说不能有攀比之心,而且生日又怎么了呢,不过是大了一岁,我听了很羞愧。

终于到我生日那天,大家都很开心,只是不是因我。在班主任的指挥下我们一起大声祝杨倩生日快乐。不过我也分到一罐曲奇,书包放不下,抱在怀里开心地回了家,当做生日礼物。但妈妈上晚班回来捧着精美的铁盒很稀罕,说可以送人,我就再也没看到过那盒饼干。

去年生日那天,我和魏丞禹吃了火锅喝了奶茶,写了六张卷子。虽然他不知道,但我度过了人生最为美妙的一个生日。唉,还以为这样的生日可以再多过两个的。

作者有话说:

酸一下,魏丞禹在艰难接受自己对好朋友产生不良居心的事实

第34章我没有喜欢的人

第二天,我如往常背着书包去上学,说来我是很佩服自己的,虽然初中那么痛苦,但我也基本天天按部就班上学,那高中便也不能例外。

早读课地理老师来默写,温带海洋性气候,终年温和湿润,地中海气候,雨热不同期今天我十六岁啦。我在心里想,用眼睛对所有人说。

我发现没有人打扰的话,学习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毕竟我没去过海洋性气候的国家,但也可以直接答出它的气候特点,因为书上就是那样写的。

可是读懂人心好难,为什么魏丞禹突然躲着我了。

下午最后一节课照旧是班会课,高一的同学去了大礼堂听诚实守信的讲座,而我们只需要在班级里看转播就可以。我捏着包上的小企鹅,陆河把电视机的声音调轻了在讲期中考试事宜。

打铃以后,我慢吞吞收拾包背上,走出班级门,正要下楼梯,书包带子被人扯住了。

我回头,看到鼻梁还有一点肿的魏丞禹。

我朝他尴尬地笑了笑:嗨。转回了身。

他诶了一下来掰我的肩膀。

我说:干嘛。

他松开手说:一起回家。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和他肩并肩走出校园。

路上他问:喝那个什么,椰什么的奶茶吗?

我摇摇头:不要。

他噎住,这个回答显然不在他的预期中。

我们闭着嘴步行五十米,他又没话找话:诶,下周得期中考了,你好好复习了没?

我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又突然出现,熟络如从前,但他前两天明明就在避开我。

我问:你前两天很忙吗?

魏丞禹看天看地但不看我:是有点团委那找我谈话呢没找你吃饭放学也是我不是故意的。

你明明说的是找数学老师问问题了。我若识趣该闭嘴了,但他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又让我很恼火。

我还给你送可乐了。我说。其实是很委屈,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要躲我。你是我唯一一个好朋友。

我又喝又敷了,你看我鼻子,都消得差不多了。他非要贴近我给我看他的鼻子,我并不想看,就往旁边躲。

小街上,一家店门口支了台电视机,两个背着书包的小学生站在那里看奥特曼,一个对着另一个出拳,另一个左右闪躲。

魏丞禹不逼着我看鼻子了。

秋风送来淡淡的桂花香气,他走在我旁边说:我们俩好像小学生啊。

是你,不是我。我反驳。

是我,是我。魏丞禹说,我错了,我是真有一些事,心事。现在妥善处理了。你生气吗?要不你打我一拳吧。

那好像也没什么必要。我懒得理,他却突然来抓我手腕,往自己脸上凑。我一惊,哎呀了声。他当模仿犯,也大惊小怪哎呀一声。

魏丞禹就着我的手硬是给自己来了一下,虽然因为我收了力,所以只是轻飘飘的一掌。他看着我,眼神难得读不懂,而我的手掌贴在他的脸颊上,好像在抚摸情人的脸庞,这时候只能说情话,不该说重话。

我把手抽走,移开眼睛:那你以后不要这样。

他说:对不起。

我说:没事。

到了小区门口,我要和他道别。谁料他又站住:诶,岑筱。我转头。

你喜欢男生,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啊?他站在那,手插着裤兜,理应很帅,但是鼻子还有点肿,所以大打折扣。

这是我们继案发现场以来第一次谈论我的性向,我一下子紧张得心跳加速:干嘛问这个。

我帮你物色物色。他说。

我没有忍住,又开始想悲观的东西。是不是魏丞禹怀疑我喜欢他,经过两天的思想斗争,决定帮我物色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以杜绝我爱上他的可能。

我小声说: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

知道也不能说,因为本人就站在我面前问我这个问题。但其实我可以想到缤纷的褒义词去形容,如果魏丞禹愿意听的话。

他说:诶,你不是初中时候总有一点理想型吧你想一想啊!他催促我。

我不敢看他。

之前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应该要让他知道,所以我会不停想要抱妈妈,会给边良写情书。后来明白喜欢是美好的,但前后加上主宾就未必。至少我的喜欢,常给别人带来负担。

桂花香若有似无在我鼻间萦绕,馥郁甜蜜的气味入了肺却在胸口泛酸意。我突然明白了藤井树所有的欲说还休,为什么不表白呢,为什么不说出口呢。

因为说不出口,因为说出口了也不会怎么样,情况只会更糟。我们站在这里咫尺远近,共同呼吸两立方米的空气,我可以清楚看到魏丞禹微微皱着的眉,于是我就很明白那种不可能了。

魏丞禹还在等我的答案。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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