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蹲了下来,看他摘了帽子,有汗流下来。我看了两下把目光移走了,觉得魏丞禹那样很帅。
聊什么呢,那么开心?他说话有点闷声闷气的,我觉得好像不太开心。
聊怎么勾引你。我在心里回答,表面自然不敢实话实说,只讲:没聊什么。
都靠肩握手了。他说,当心人家看上你。
我这才想起来,言葆庭的性向大家都是知道的,他的床照魏丞禹也有幸领略过。
当心人家看上你魏丞禹的语气是为我好,却不经意间透露他的态度。魏丞禹会认为被言葆庭看上是一件很倒霉的事情,我应该提防,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
可是你也很倒霉,被我看上了。我想。
虽然我很懦弱,可是现在再说什么知道了,放心之类的,试图显得我像个正常的异性恋,我也做不出,像背叛了言葆庭一样。
你别想多,他人挺好的。我说,觉得很徒劳。
魏丞禹半晌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拍了下胳膊,啪一下很重,透露出些烦躁。
过了会他又看我,有点凶巴巴地问:蹲着干嘛,为什么不直接坐下来?
找我茬。我说:怕有蚂蚁爬我屁股上。现在统统爬你身上。
他板着脸背靠着树,像是忍俊不禁,笑了两下别过了头。几秒以后又笑着垂下头,边摇头边无奈地说:受不了你。
魏丞禹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情,也不能怪我又因此沦陷。
作者有话说:
我之前写过问王栋选文理的时候他在李丹的桌子那里站着,但想必没有一个人记挂我们栋栋哥。以及,李旭洋所谓的恋爱经验全部源自于他玩的恋爱养成游戏。
最后,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第26章贴贴
熄灯前,我去找言葆庭,他面有调侃、言之确凿地说:他肯定是吃醋了。
吃什么醋?我问。
言葆庭说:你一天到晚来找我,他占有欲发作。
我脸大概是又红了,但坚持不懈刨根问底,为听到自己想听的:什么占有欲啊?
言葆庭说:朋友之间也有占有欲啊,说明他很重视你。
可是为什么要重视我呢?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可能就是因为他正好是我的同桌吧。毕竟他人是很好,但我不怎么样。
言葆庭:哦,你还会这样想啊。
他道:那我觉得他也没什么好的呢,你为什么喜欢他?
接下来,我们就魏丞禹到底值不值得岑筱喜欢这个话题展开了辩论。
明明都挺好的啊。我是正方,长得帅
啊?帅吗,还好吧。反方说,没到通杀的地步,我就不太感冒。
我又想说脾气好,但一想魏丞禹好像脾气也没有很好,会光火会骂人,只是我不是很害怕。
我说:对朋友很好。
言葆庭无语:世界上对朋友很好的男的一大把。
我一时语塞,这场对话以魏丞禹又把我喊出去了为终结,临走时我看到言葆庭朝我狡黠地眨了眨眼,眼中满是戏谑。
我破罐破摔,虽然没能说服言葆庭很遗憾,但想通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和理由要满足。理智与情感,非理性的我总被后者支配。
当夜熄完灯,隔壁班的男生又在聊不着调的东西,有一个人的笑声极为猥琐。
我正准备睡了,看到墙壁突然染上了一点微弱的橙色,探头往下张望,看到魏丞禹拿了一个手电筒在摆弄。
你在干嘛?我小声问,不睡觉吗?
他赶紧把手电筒的光挪开:你睡觉啊,我写会作业。
这也太努力了。我想了想,掀开被子,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他压低了声音:你下来干嘛?
我助你一臂之力。我说。我搬了张小板凳坐到他身边,凑过去看他床上的卷子,问:还剩多少?
快了。魏丞禹说完突然起身去了角落,在行李箱里摸了一会,掏出一件灰色的外套,走过来抖抖开披在了我身上。
周遭都是黑的,说话声渐停,只偶尔冒出两句鼾音。最明显的是空调运作的风,机器上数字显示20℃还带着幽幽荧光。而魏丞禹把手电筒吊在床顶正中心,打下一片暖色,像与世隔绝,只剩我和他在有光的孤岛。
魏丞禹在我旁边安静地写着卷子,神情很专注,偶尔有纸张翻页的清脆的声音。我也拿着笔开始工作,复制粘贴一份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数学卷子。
我问:你还有多少作业啊?
他说:不多了。语文还有两篇作文,数学还有三张卷子,英语写的抄完了。听的懒得做。
我替他计算:那我写完这张,你就还剩两张。
嗯,数学不错。他揶揄我,所以你睡了,明天再写也来得及。
我问:你为什么不用功读书,作业一点都不自己写啊?
不想读啊。
你期中还曾声称过要好好学习。
这次,他闷头写了会,才说:哦,因为,感觉又被当成关系户了。他说,学和不学没什么区别,都进最好的班,总有老师会把机会交给你,有意思吗?到处做安排,路都铺好,强制你走。不学,那个人还能不得偿所愿,不是挺好的。
魏丞禹上一次提到自己的爸爸,也是用的那个人去替代,好像很不齿用有血缘关系的称呼。
哦我问,你很讨厌你爸吗?
他说:很烦啊,他和他爹两个人,自以为了不起,一个以前在家打奶奶,一个人在外从来不顾家他越说越激动,我赶紧拍他大腿示意他冷静。
他说:我读这个学校他们也不满意,一开始还限制我消费。
怪不得你要问我借钱。我想起来了刚入学的时候,当时差点以为自己被拗分了。
嗯。他有一种得胜的荣耀,好幼稚,先花了,不得不给我吧,而且又不是我自己高消费,全是所谓的人情交往,他们自己最喜欢搞这个,凭什么不给我报销?
哦,以后你给王栋他们花吧,我有钱。我说,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往他那里靠了靠,睡衣很薄,他的体温透过衣料传导而来。
魏丞禹说:我一视同仁,我散财童子。
散财童子,能不能不要一视同仁,偏心我一点。我在心里胡乱地想。
他又说:唉以后都不在一个班了,也花不到你们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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