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部对这件事高度重视,这件跨越将近二十年的事情,最终都需要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李邰道,不留遗憾,竭尽所能,并且,不要再有牺牲!
顾年祎始终不明白的还有一点,就是关于如今的状况。看来,所有的深仇大恨之后,那些曾经的导师一个个被杀。但是如吕凡,他并非是被学生杀死的,而是引导学生的父亲杀死了自己。
引导所有的案子,都有引导。
时至今日,顾年祎也已经发现,控制、教唆、引导,这是比犯罪本身,要更可怕的事情。他也完全能想象,所谓的心理控制并不是像无稽之谈,它真实发生在我们的身边的。
无论是被害人还是罪犯,还是他们这群警察、检察官、法官,他们被心理因素控制行为导致最终结果的偏差的事情,也都不是杯弓蛇影。
和吃饭喝水一样,因为平常,所以规避不了,所以屡屡中招。
晚间的时候又开了紧急会议,顾年祎去参与后敲定了接下去的方案,这个方案是让顾年祎万万没想到的,他们要去往旗山,并且带着许洛和何甜。
当然这个方案也不是那么难以猜测,因为目前看来,最接近当年事情的人就是何甜。她不光接近,她就是当事人本人,所以肯定是要带着她。
这些天何甜又说了什么,顾年祎不知道,但之前何甜和他说过,自己能记起的也不多,她所能告诉他们的当然也很有限了。
该相信谁。
该相信什么?
顾年祎的体内,两股无名的力量在相互冲撞着,奔跑着,让他惊觉在下去自己得精神分裂。
纵然如此,他们还是踏上了去往旗山的道路。
哎,是不是快要圣诞节了。孙城明坐在火车上,和顾年祎谷新新坐在一排,绿皮火车的硬座,车厢内总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在冬日里闷得发慌。
我们不让宣传洋节,你少在支队长面前说这个。谷新新坐在靠窗的硬座上对孙城明道。
我悄悄说的。孙城明用气声说着,又侧头去看顾年祎,顾仔,你过年有什么打算没?
刚还是圣诞,现在又过年了?谷新新吐槽道,顾年祎是本地人,过年还能有什么打算啊。
谁不是本地人,我的意思是,一年一年这不也这么过了,我们这岗位是一年比一年危险啊,说不定就
呸呸呸!谷新新抬手就给他脸拍了一把,一天天的,尽不说好话!哪儿有这么咒自己的。
万一你被调去省厅了呢,万一之后顾仔调去做经侦警了呢,万一之后一跃飞升了呢。孙城明道,都有可能啊。
顾年祎笑着摇摇头,双指撑着太阳穴,他坐在靠走廊的那一侧,走廊的另一边是许洛。许洛正在看书,长指翻动着书页,修长脖子前倾伸着,怎么看都漂亮。
男人到底是为什么可以长那么漂亮。
喂。顾年祎忍不住从这头叫他,饿吗?
许洛侧头看他,笑着摇摇头。
饿了和我说哦。顾年祎说。
嗯。许洛又点头,之后继续看书了。
顾年祎探身回来,孙城明就啧啧了两声,在他耳边道:许医生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哦。
嗯,我也已经习惯了。顾年祎说。
我感觉许医生回来之后,整个人都有点我该怎么形容。孙城明斟酌考虑半天说,单纯?
以前不是吗。顾年祎随口道。
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吗。谷新新凑过来,许医生以前对我们真诚的笑,有时候都觉得毛毛的,他真不是什么容易猜透的人。
对。孙城明点头赞成道,所以啊,说不定对你而言是好事。
哎,先把和阶段的事情过去再说吧。顾年祎想了想,忽然抱着手臂,整个身子翻转过来。他们三个人坐一长条的椅子,这么一挤,谷新新也被孙城明挤到了窗边,哎呀了一声。
干什么!孙城明预感不好,用手肘挡着他,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啊。
他们不肯告诉我目前的情况,你告诉我吧。顾年祎道,甜姐有说什么吗?
哇,他们真是一点都不和你同步啊?孙城明对他招了招手。
她就是告诉了我们里面的一些实验项目,比如之前我们就知道的电椅啦,还有鞭打,吊双手,很多。孙城明道,虽然学校内有所有的他们一年需要的东西,也有自己的食堂和小卖铺来改善伙食,但人在一个环境中闷那么久,就闷出了很多的事情。
顾年祎道:他说xingqing的那个事情
嗯,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本身环境压抑,一个控制不住就容易失控,至少最后结果是失控了。孙城明道,不过她说,她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就这么被放走了。
是啊。顾年祎道,许洛的照片里,那些人最后还在一起聚餐,里面并没有何甜。
甜姐这事儿复杂,如果她真的毫无保留说的都是实话的话,那她这些年活得也够辛苦了。受害者也好内鬼也好,我觉得还是可以相信她,她这么多年为局里做的贡献还不够么。
我知道。顾年祎说,我就是很迷茫,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了。
好了,先别想了。孙城明道,还有俩小时就到了,大山里超级冷,你带衣服了吗。
第159章山中
祈山县城在十二月的温度是零上二度,山中的温度肯定已经接近零下,并且播报了可能下雪。
这不是个室外作业的好天气,寒冷的气候因素很可能成为影响他们判断的关键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