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瞄到门口远远来了辆出租:来时候吃东西垫肚子了吗?去里面吃点东西吧。
魏晨曦:没问题!听说这个酒店的东西好吃,我特意空着肚子来的!
江汜笑着赶人:快去吧,多吃点看看能不能给我吃回本。
魏晨曦拉着窦米亲亲热热地去坐席。
江汜从酒店台阶向下到门口接人,出租车上下来的郑悔手里带着东西下来,一身低调简单的银灰色西装。
江汜:怎么还带东西来?这就见外了吧。
郑悔把手里的盒子递过去,探头看了看里面:你才是跟我见外,东西不贵,收下吧。你看谁像你结婚一样,份子都不随,门口都没记婚礼簿的。
江汜:这就污蔑我了啊,我这边的份子都提前给过了,你属于窦惊澜那边的,这归他管。
郑悔难得开个玩笑:我怎么就算窦惊澜那边的了?难道不是你这边的?
江汜:你先认识的窦惊澜啊,另一个死了的才算吧
郑悔知道他说的是谁,自然地揭过去:明白,那我进去了。
江汜:陈墨没和你一起吗?
郑悔含糊道:这几天生我气呢。
江汜看他不想说,自动转移话题:最近身体怎么样?
郑悔笑着说:挺好的,超过平均健康线了。你怎么和医生结婚,别的没学到,职业病倒是学来了?
江汜:我一个非专业都学来了你还不在意?多注意点嘛。
郑悔点点头。
江汜又问:那彪叔呢?他今天也忙?这不是周天吗?
郑悔:他忙不住,去接阿姨和我妈了。
他口里的阿姨就是江沚。
江汜:那估计快了,我先送你过去。
等到他出来,前后两辆车停在门口,副驾先下来一个人。
那个人和他穿同款的西装,手上的钻戒因为转身忽闪明亮,看到他出来,视线紧跟过来。
即使这视线跟随了江汜数年,现在被他这样一看,还是反射性地头皮发麻。
窦惊澜站定,等着同事下车,和江汜隔空对视一会儿,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不太符合他的人设。
但鲜活生动。
江汜从早上刚起忙到现在,终于在这几秒里觉得落到了实处。
他们要结婚了。
科室的领导也来了,他一眼认出江汜,在门口寒暄很久。
江汜早已习惯这样的客套,干脆真话掺假,假话放真,笑着说:您能让我家属稍微不那么忙我就谢天谢地了。
领导个子不高,听这话直点头:那肯定的,窦医生在医院的表现我们大家都看得见嘛,最近刚巧也是评职称的时候,早就有所打算了。
江汜听他回答就知道有数,也不多画饼,让侍从把人带进去。
他刚要和下一位说话,把同事带到坐席、从里面走出来的窦惊澜适时地在他耳边说:我的前辈,是位盲人。
江汜看着眼前矮小、满头银发的老人,蹲下来握住她长满老年斑的手,说:您好,欢迎您来我们的婚礼。
老人闭着眼睛,听见他的话,柔软松弛的嘴唇勾出一个弧度:你好啊。
江汜不知道为什么,挨近她就觉得安心,自然地问:您姓什么?让我怎么称呼。
想来和江汜打招呼的秘书和同事看到这幕,没有过来,走到窦惊澜面前:你好?
窦惊澜向他们点头,把人带进去,离开前附耳江汜道:去那边说吧。
江汜带着老人坐在花坛边上。
老人姓张。
江汜在几句话里认了个奶奶。
从他记事起,他就不记得自己奶奶的样子,却对这位老人很有好感。和她在一边闲话家常,竟然一直聊到江沚来。
郑彪把钥匙递给泊车侍者。
江沚走到门前却发现只有一个人,问:江汜呢?
窦惊澜侧身示意。
江沚跟着他的声音看到那位老人,瞳孔放大,语意迟疑:你怎么请到
窦惊澜说:您去看看吧。
江汜还在闲聊,闻到不太稳定的信息素味道,荔枝味。
他扭身看到江沚行来:妈。
江沚:嗯。
这位老人是当时研究生时带江沚和窦悦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