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路走到食堂。
两个帅哥走在一起,中间还有个可爱挂的浅色头发,一路上三个人回头率没下去过。
直到挑完了菜,坐在用餐区,拿着号码牌等饭,他们收到的目光才少了些。
曲迎哲先起的身:我去洗手,汜宝叫到我了帮我拿一下。
窦惊澜立刻起身:我也去。
留江汜一个人在桌子上摆弄号码牌。
他没敢认。
曲迎哲还不知道自己没失忆,自己瞒得很好,一时半会儿和窦惊澜解释不清楚,就没想着解释,过会儿再聊。
很久没见了,他第一反应是无措,还没想好怎么相处。
从陌生人开始?不可能。
从告白开始?有点诡异。
从朋友接着做?可他认知都转变好几年了,从朋友开始也太
窦惊澜的出现太突然了,突然得江汜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才好。
反正对外他也是失忆的状态,先处着吧。
看看他们要怎么相处。
*
窦惊澜跟在曲迎哲后面,把所有厕所门看一遍,全是没人,接着把门锁了,问:江汜怎么了?
他这几年长得非常有压迫性,身材高大,完全是个成年alpha的样子,即使就那么安静站着,也不会有人觉得他是个好相与的人,更何况现在满脸质问。
吓得曲迎哲都倒退一步。
他连忙补救:你你你听我解释,先前汜宝因为他爸离开就伤心得不行,这次你又离开,江沚小姐怕汜宝再出事就又把他催眠了,他这也不算寻常失忆,但是那段时间的印象基本没了,我真的真的真的别的都不知道了。
窦惊澜抿了抿唇,很久才抹了一把脸:你出去吧。
江沚对他这么好,又何尝不是这个的补偿。
这要怎么办?
他蹲下去,捂着脸,呼吸越来越急。
大不了大不了就再来一次
直到门口又进来一个人,是打扫厕所的员工大叔,问:学生?是学校的学生吗?怎么在这里蹲着。
窦惊澜站起来,冷静地说:我没事,不好意思,打扰您工作了。
大叔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窦惊澜甩甩手上的水,回到餐桌。
他的饭好了,不知道谁拿的,坐下先道了个谢。
江汜吃着自己饭的动作停住,说:不客气,反正也要一起住四年。
窦惊澜也顿了顿:嗯。
曲迎哲吃了一顿午饭,受不了两人周围诡异的磁场,率先开溜。
反正他们在一起,曲迎哲也不担心窦惊澜会做什么。
窦惊澜可舍不得。
上午收拾宿舍,下午拆快递。大件的东西江汜喊了人来搬,等到全部弄好,宿舍一地纸盒、垃圾,还有灰尘。
江汜:我去买扫帚,别关门。
窦惊澜:嗯。
在江汜出去的这段时间,窦惊澜挨个把塑料纸收集在一起团吧团吧,纸板拆开,快递单撕下来,用绳子扎好。
做这种重复的不需要脑子的活动,他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江汜。
他曾经设想了无数种和他见面会发生的情况,但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一种。
他原本他原本想和江汜重逢后就告白的。
现在这算什么。
他略微有些泄气,但还要调整自己,毕竟比起原先面都见不到的生活,这种程度已经够好了。
外面有脚步声。
窦惊澜看到江汜进来,抬头说:回来了,这些都扎好了,可以拿下去卖掉,塑料我来扔
他看着眼前笑个不停的江汜,眉头深深地皱起来:你是谁?
江汜去哪了?
对方不回话,只是笑。
他彻底沉下脸色,问。
你是个什么东西?
*
江汜去买扫帚的时候,碰见一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人。
他闻不到对方的香味,一开始还以为对方是个也来买扫帚的beta,没太在意。
他还在纠结要不要告诉窦惊澜自己没失忆呢。
要是告诉了,他肯定很高兴,晚上还可以一起出去吃个烧烤夜市,开始他们美好的大学生活
可他好喜欢他啊。
中午吃饭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看到窦惊澜的手指。
很长很漂亮,掌心的薄茧依然是老样子,让江汜好像穿越回三年多前,那时候他们住在一起,偶尔江汜闲着无聊把玩窦惊澜手的时候。
果然还是说出来吧,不闹脾气了。
这样大家都高兴,只是要躲着曲迎哲一些。
他一看就还和江女士联系。
江汜还在想要怎么说,没想到走到监控死角的时候,后脑突然被人狠狠敲下去!
跟在他身后的beta趁他发呆,竟然抽起扫帚棍给了他一下!
江汜痛得一手拎起对方领子把人拎到自己面前来,另一手反手去摸自己的后脑,皱眉道:你他妈干什么?没事找事?
他手上有血,应该是脑袋破皮了。
没打到要害。
那个人的卫衣兜帽滑下来,让江汜看清了他的脸。
这人被他整个人拎起来拎在手里,神经质地笑道:嘿嘿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强壮,这一棍下去我以为你至少能晕一下呢
江汜看了他半天才认出来人:你竟然还敢出来?真是不怕死。
这个瘦弱的骨相,和四年前研究所里的孩子一模一样。他也长开了些,面相精致而翳丽,带着死气。
郑悔悠闲地摊了摊手:嗯,不能死,曲迎哲都好好的,我为什么会死,还有急事没做成呢,所以刚开学就来找你了。
江汜:找我?找我干什么?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今天我不把你扭到警察局是我菩萨心肠。
郑悔:我可没说我要打架,是你说的。
江汜嘲讽地笑了一下:怎么?难道你打算和我打一架?说实在的,鸡架都比你有肉。
郑悔被他拎着领子,整张脸都红起来,嘴上依然不依不饶,艰难地抓住他的手腕:怎么、怎么可能呢,我可不是那种人
我来当然是要活命呀。
江汜的精神像是被毒蛇贴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立刻要松手,可是已经晚了,郑悔打蛇随棍上,转眼间侵占了他身体的掌控权!
他像是被打进一个冰冷黑暗的空间,立刻和身体五感脱离,不知道自己在哪。
江汜蓦地懵了。
他像是不,他的精神像是被关押了
这里没有声音、没有光亮、没有振动,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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