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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窦惊澜受伤,江沚给他们请了三天假,剩下两个人纯属蹭的假期。
该做的还是要做,小助理抱着三个人的试卷敲门的时候,江汜不想开,又怕她哭,还是接了。
江汜给曲迎哲开完门,也没看两个是不是都回来了,坐回沙发上写卷子。
二十七张,各科大混战,还有英语报纸、听力,不认真写短时间写不完。
他卷子下面就是窦惊澜的。
江汜把曲迎哲的卷子拿给他,本来想使坏不和窦惊澜说话,让他自己问,没想到他还没到。
窦惊澜的卷子就压在他卷子下面。
窦惊澜耽搁好几分钟才进门,江汜翘首以盼半天,没想到来人什么也没问,只是把江汜最爱吃的黄桃放在桌子上,路过客厅时甚至加快了脚步,去了二楼。
见他上楼,江汜写字的速度更快了。
他憋着气,所以没看到窦惊澜慌乱的表情。
曲迎哲坐在他身边,把卷子翻得哗哗响,没有下笔的意思:这也太多了,不就请了三天假吗。
江汜边填选词填空边问:哲狗,你们干什么不能和我说,窦惊澜有没有事总能和我说吧?
曲迎哲:他肯定没事啊。你的好兄弟,我,曲迎哲,我有事。
江汜睨他一眼:你能有什么事?
曲迎哲仰在沙发上:我卷子做不完,我要死了。
江汜: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我帮你写。
曲迎哲眼睛亮了:真的?
江汜:嗯,真的。
曲迎哲纠结了五分钟,最后还是摇摇头,自己去找课本和笔:不行,不行,不能这么没有职业操守,我可是要成为神医的人。
咔吧一声。
江汜一声不吭,拿出一支新的签字笔。
他刚才情绪失控,直接把笔捏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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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惊澜待在房间里,安静地和瑞瑞对视。
他对江汜的渴望比想象中更强烈,更何况这个家里都是江汜的味道,无处不在。
即使现在他坐在房间里紧闭房门,江汜的信息素也像美好的幻觉一样,频繁出现在自己的脑海。
而且他克制不住自己去想。
窦惊澜之前没喜欢过人。
他一开始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对江汜的喜欢里掺杂着感激,偶尔感激还会压过喜欢,直到后来,越来越不可收拾。
察觉到那是喜欢,他痛苦过一段时间,痛定思痛决定把自己掰正,放回到朋友的位置。
可是感情怎么会听人的话。
不想去想,它就不会出现?
这怎么可能。
他会不自觉地做更亲密的动作,说更模糊不清、模棱两可的话,亦或是在自己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拿着对方的浴巾闻了一下。
曲迎哲住进家里之后,窦惊澜很多次做着做着饭就走神。
他被自己的嫉妒心深深困扰着。
明明那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可窦惊澜还是觉得曲迎哲碍眼,碍眼在搭在江汜身上的手,碍眼在出其不意和江汜打闹起来的动作。
可说是嫉妒,他却又羡慕。
羡慕他可以毫无芥蒂地和江汜打打闹闹,而他稍微一碰江汜,对方就会敏感地退出三米远,带着无措。
窦米担心他的状态,偶尔看到他这样,会停住手里的动作喊他。
窦惊澜这样才会回神,应声:怎么了?
窦米:从曲迎哲来之后你就总这样,你别做了,我来吧,手指还是挺重要的,别切了
窦惊澜后面一刀下去让窦米都惊呆了。
锋利的刀刃直接砍进指甲里,第一下没见血,他竟然来了第二下!
窦米瞳孔都缩了缩,问:你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窦惊澜的动作又狠又快,血水立刻顺着手指向下滴,他说:你别管,看菜吧。
他步伐很快,去吧台找在这趴着做作业的江汜:江汜,不小心切到手了,创可贴有吗?
江汜放下笔抬头,看到他半手的血都懵了,连忙跳下凳子踩着沙发翻过去给他找止血的纱布和医用胶带,神色慌乱又强作镇定,声音很轻。
快快快,包一下止止血,怎么搞的直接砍到手指了?
这什么时候还能好啊?指甲还能要吗?
这是你第一次切到手吧,你做饭都发呆呢?我要扣你钱了啊,还记得我是你老板吗?搞什么?
窦惊澜心砰砰直跳,等他问完才说:不太小心。
江汜恶狠狠地冲他呲了一下牙:你拿的是刀,刀!知不知道?!不疼啊?
窦惊澜闭了闭眼,从容地接受了事实。
他一向克制有礼,这样一时脑热做出来的行为像个疯子,更疯的是他享受江汜的关心。
他竟然有些愉悦。
在江汜的目光里,疼痛都没什么存在感。
江汜问他的最后一句,他甚至想回答
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就不疼了,一下就好。
他太喜欢他了,从头到脚都是。
他渴望和他的身体有更亲密的接触,希望自己永远都是他视线的第一位,并且享受他的关心,如果得不到,那么他就自己制造。
比如受伤。
他想亲他亲到对方脑袋发懵有些缺氧,只剩下本能抬头看他。
他无数次想在同睡的时候从背后搂他的腰,窦惊澜异常想知道那个触感,是柔韧的?温热的?
他身体很好,相当健康,白日里充满活力,黑夜里散发着热意。
从背后搂一下,他会不会腰发着抖,惊到跳起来?会不会红着耳朵反手来推自己?还是急惶地挣开,问自己你干什么?
他无数次幻想过他们做/爱是什么样子,又在清醒时冷静地收拾屋子,给从外面回来的江汜一个微笑。
他从来不是君子。
腺体提前成熟的意外让他心惊,那几天他总是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经常看着看着江汜就会想亲他。
哪里都好。
头发,耳朵,鬓角,侧脸,鼻梁。
还有嘴唇。
哪里他都喜欢。
想和他贴近,想和他挨在一起,想亲吻他,想看他哭,想看他笑,想进入他,想看他别的时候的表情
只有自己看得到的表情。
喜欢他的味道,喜欢他的样子,喜欢他笑,喜欢他什么都知道但依然大心脏,喜欢他突然从背后冒出来,用下巴卡着他的肩膀向他抱怨作业太多。
他的自制力全数崩溃是在研究所,和江汜一起待在相当密闭的箱子里。
如果不是那双手铐
他第一次后怕,怕那时的自己暴起,被本能支配的江汜又甜又软,贴着他本能想汲取水分,几乎要让他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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