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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和死对头在一起了——草履(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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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回答:嗯,不是水,你可以理解成浓郁成液态的信息素。

江汜:信息素?

它:是的,我的身体没办法离开这里,有先天缺陷,需要信息素。这是我的药,用光了我会很不舒服。

江汜:你一天要吃多少这样的药?

男孩儿:没思考过,但我刚来,应该还能撑一段时间,你妈妈对我很好,这些都是她给我的。

江汜:她从来没和我说过。

它笑了笑:那当然,整个研究所里也只有五个人知道我的存在。现在你也知道了。

好奇宝宝江汜接着问:我还想问,为什么我能打开门?

它:别的门锁是中控开关,我的门锁是我控制的,我让你进来,你就进来了,你的血液和江沚小姐的差不多。

江汜:你像个识别仪器。

它睁开了一直闭上的眼睛,偏过头和江汜对视:你这么说倒也没错。

他的瞳孔是正统的黑色,除此之外,眼球整个是浅金色,而且不是固态,反而有细长的流线在里面交缠,仿佛宇宙演变。

江汜:你的眼睛和头发都很好看。

它:我以为你会怕我,结果和江沚一样嗯,把我当个人看。

江汜:没办法,你长得太像人了,也没有什么尖耳朵,尾巴,鳍,鳞片什么的。

它:你似乎看过很多电影。

江汜:你呢?

它:我听他们聊天的时候会提到,比较好奇,如果你还要来,可以给我带一张存满电影的内存卡,我可以自己读读看。

江汜:好。

他们聊了一会儿,江汜和它挥手告别:拜拜,我去体检了,回去晚了我会被我哥骂。

它轻飘飘地说:记得出门右拐,你走反了,对了,帮我和你哥哥带个问好。

江汜:好。

*

江汜拐了又拐,走在一个门前放下密码条,没打开。

又走错了。

他拍拍自己的额头,听见刚挥别不久的朋友在他脑海里说:你们一家是遗传吗?方向感是不是都不太好。

江汜:应该只有我这样。

它:不会,江沚小姐的方向感也称得上稀烂。

江汜不吭声了,拐了个弯,这次终于走向正确的路。

它:你在嫉妒我,为什么?

江汜:你不是都能感觉到吗?为什么还要我回答。

它:不,我只能感觉到你最外露最明显的情绪,别的感觉不到。可能因为你未成年还没有信息素,我没办法渗透腺体解读你。

江汜:你越来越像程序了,还是以信息素为媒介的那种。

它:不要自言自语了,到了,为了避免你被别人当成神经病。

四项检查很快就结束了,江汜走出出口之前,喊了喊新朋友:你在吗?

它游移地回答:虽然你不相信但我好像可以跟着你出去

江汜:?我试试。

他从电梯下去,在电梯里又喊了一声:你在吗?

它:我还在。我确实能跟着你走出去。好神奇,说不定我能跟着你走出研究所。

江汜:你之前不能?

它:不能,嗯我的这种跟随状态很消耗精力,也会增加我的饥饿感,一般我到门口就会回去了,但待在你身边一身轻松。

江汜:那可能我也挺奇怪的。

它点点头:确实是这样,你不怕我就很奇怪了。

江汜:反正过年这几天也没什么可玩的,你要跟着我回去吗?

它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好,平时在里面睡觉很无聊,周围都是树,我看腻了。

*

晚上到主家,江汜连和任劳任怨的江文清告别的时间都没有,一股脑飞奔到房间里,和新朋友接着聊天。

江汜打开本子: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比如超能力?让我听听。

它似乎还在看房间里的陈设,好一会儿才回答:我不知道什么才算超能力,对我来说我知道能干什么就像你知道你能干什么一样,是本能,让我说我说不出来。

江汜思索半晌:你现在能看见我的屋子?

它:嗯,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背后灵。

江汜:那我给你开个电影看。

它:原来你们家这么大,比研究所还大点。

江汜:你能自己播放吗?

它:不知道,你可能得教我一下,我没玩过这个。

江汜:你是从哪里来的?

它:应该算是江沚小姐创造出来的吧?对我来说,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讲,她是我的母亲?我用的对吗。

江汜呆呆地:什么?

它:嗯,应该是这样,反正我醒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江汜茫然地说:我以为她只是个公司总裁、哦不,董事长而已

它:是吗?她还有公司要管?我还以为她正常就上班这么长时间。而且因为我一开始状态很奇怪,所以她为了抢救我花了很多心思。

江汜握紧了手里的笔,笔尖扎在手心里才没让自己当场失态: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这个背后灵不确定地说:两年前?

两年前,她她每天都回来的很晚,有时候江汜和她根本说不上话。

它似乎把视线移到江汜的脸上,停顿片刻,笃定地说:我说错了话。

江汜强忍着开口:你说错什么了?

它凝结出实体的手臂,轻轻搭在江汜肩头。

这手冰凉、没有温度,让江汜半个肩膀都麻了。

他终于知道那些江沚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夜晚都发生了什么;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江沚在那段时间里忙得前后不可开交。

原本那时候从胡峥那里被接回来,他非常开心。

因为江汜小时候非常怕黑,会整夜整夜地亮着灯,胡峥半夜上厕所看到,总会不太开心,他这个人讨厌人不明说,暗地里藏着。

江汜那之后就不再开灯了。

明明是名义上爸爸的家里,他却像个客人,所以回到这个家,他满怀期待,全是开怀。

到了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怕黑也是会习惯的。

习惯着习惯着,他就不怕了。

他曾经无数次在黑夜里睁眼,看到家里的轮廓,和旁边主卧打开的、空无一人的门。

他刚才就在嫉妒,从和这个奇怪的背后灵聊天开始。

只言片语里,他看到他没得到的陪伴和关心。

他曾经奢求了很久。

粘稠的血混合着黑色签字笔的笔水,从江汜虎口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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