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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和死对头在一起了——草履(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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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站着江沚,和上一个梦里相差不大,但是脸色很差,看到自己忘过来,眼神萧瑟。

江汜推测这个梦和上次的梦并没有相隔多久。

岳锦湖没有让江汜躺在椅子上,然后神棍地把怀表晃来晃去,而是把这个怀表递给他,笑着说:宝宝,拿着吧。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生日快乐。

江汜懵懵懂懂地收下,他听见自己低落地说:你比我妈好多了。

岳锦湖微微一笑,只是说:她很爱你,所以什么事都会为你考虑,但是你不喜欢,是吗?

江汜听见自己回答:嗯。

他犹豫着,还是说完了未尽之语:让我觉得我是她的东西,一切要按照她说的来,好像只有这样才是正确的。我才十几岁,为什么不能做我喜欢的。

岳锦湖没有打断他,安安静静地听完,然后说:好孩子。

他摸了摸他的脑袋,转身走向江沚。

在江汜的视野里,他们一起越行越远。

自己脚趾一抽,仿佛下楼踩空,猛地惊醒。

*

他听见涌现的声音。

先是电视机。

重要警情通报:2021年4月18日,汕城大学发生实验室药品泄露事件。汕城市公安局立即开展工作,于4月19日依法传唤了刘某,金某,红某,郑某,同时联系到在场两位学生及楼层保安进行调查。

经查,郑某是双重人格精神病患者,因药物无法控制病情,该药物系从刘某、金某、红某手中大量收购,于藏匿地点导致泄露,构成情节严重的违法行为,造成一名同学中毒。2021年4月23日,汕城市公安局依法将四名嫌疑人移交法院。

23日?

他竟然睡了五天。

然后是风把窗帘吹起来又落下的声音,外面虫鸣鸟叫的声音,身旁人呼吸的声音。

紧跟着的是嗅觉,他闻到浅淡的花香味道。那是窦惊澜的信息素味道。

江汜第一个念头是还好。还好那个药被烧了,没有起作用。

接着是触觉。

他的左手被人用一个恰到好处的力道握着,那人温热的额头挨着他的手背,呼吸平稳而安静。

那人在睡。

接着才是视觉。

猛然进来的光线让他闭上眼睛,适应了好几秒,才看到头顶方正的天花板和顶灯。

他被吊起一条腿,万幸没有打上石膏,应该不严重。

他在医院。

这是个安静的、轻柔的下午。阳光都是轻柔、和缓的。外面有护士在走廊说话,朦朦胧胧。

他抬手,看到自己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江汜睡了五天,手有些发麻,但碍于左手被人握着,他没有动。

但那人还是被他不自然发抖的小指惊醒了。

江汜想扭头看他,结果脑袋上有点重,阻碍了他的动作。

窦惊澜醒来第一个反应是坐直身体,帮他按手,问:手麻了?

阳光只照到江汜盖着的薄被上,窦惊澜睡在阴凉里,来按他手的那只手也是冰凉的。

江汜想说话,结果嗓子干哑又粗糙,刚说一个字,就自己闭上了嘴。

窦惊澜看着他自暴自弃闭嘴的鲜活表情,声音带着轻微的后怕:我去给你拿水。

他从旁边拿过杯子,在里面放了根吸管,递到江汜嘴边。

江汜连着喝了两杯水才停,喝完了水,却没有了说话的意思,只是眨眨眼,又眨眨眼。

窦惊澜任他看着,从始至终没放开握着他的那只手,问:饿吗?

江汜并不回答,只是躺在那里,略微侧头看着他。

窦惊澜眼睛里血丝密布,声音也有些哑,眼底也青,一看就知道这几天没睡好。

他膝上还放着他自己的课本、草稿本,上面没有先前字迹工整的笔记,从江汜这个角度,只看到一团乱麻的笔画。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专注而亮。

江汜看了他一会儿,笑得露出虎牙,说。

汜宝永远爱你。

*

直到五天后的现在,窦惊澜依然能回想起自己踏进实验室时看到的乱象。

实验室里除了江汜没有人,他躺在实验台前方,血染了半个头颅,而且没有停,顺着往下粘湿半张英俊的脸。

Alpha陷入昏迷,没有意识。

窦惊澜把他打横抱起,手接触到地上刺鼻的药水,看到他青紫的脚踝。

窦惊澜从没如此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暴怒的情绪,可始作俑者已经逃走,而火势在烧,愈演愈烈,他们不能呆在这里太久。

他很快顺着消防通道下楼。

十八层,到地面时窦惊澜的信息素成为了开路利器,闻到的人纷纷往两边躲。

窦惊澜一路把人背上救护车,跟着上去,进急诊,出急诊,付款,办住院手续。

完成一切之后,他才扑通一声,跪在江汜的病床边。

快速下了十八层楼,从学校跟到中心医院,从始至终没有休息。窦惊澜没有说累,腿已经先替他累了。

窦惊澜拍了一下自己打颤的腿,想要站起来,却只是第二次跪了下去。

他又尝试了一次,结果依然相同。

这个平时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alpha,终于在没人看到的深夜,在昏迷的恋人身旁,抬手捂住了自己通红干涩的双眼。

*

窦惊澜滚动一下喉结,说: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吗?

江汜嗯?了一声:我什么样,我没破相啊,也就脑袋挨了一下

他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摸了个空。

没摸到自己左边的头发,只摸到了纱布和头网。

江汜一下傻了:我头发呢???我那么长的头发呢???

窦惊澜说:缝伤口不方便,剃掉了。

江汜懵了:什么???现在问郑悔在哪还来得及吗???我鲨了他!!!打哪不好打脑袋!!!是不是脑子有病!!!

他骂完才想起来,郑悔是真的脑子有病,又泄了气:我留那么久的头发多好看啊

江汜想到什么似的,一下瞪圆眼睛:我不会就剃了一块儿吧?那得多难看???我告白的时候顶着这玩意儿你没笑就是对我最大的尊重了,拿个镜子让我看看,快点快点!

窦惊澜从他醒来到现在,终于露出第一个笑:好。

他拿来镜子,递给火急火燎却没法直起身,只能躺着挥舞自己爪子的江汜。

江汜接过来,愣了。

镜子里的人剃着整齐的圆寸,因为眉目张扬,有点不羁的意味,并不难看。江汜挑了挑眉,镜子里的人也挑了挑眉。

江汜喃喃道:没摔傻,我的面部神经没问题。

真要挑剔,无非是唇色略淡,脸色也是。

他看着看着就懒得看了,整天看自己的脸没什么意思。

江汜舔了一下嘴唇,和一直举着镜子的人说:拿走吧豆包,看自己没啥意思,这不挺帅的吗,又吓我,也不是秃瓢。

窦惊澜像个听话的机器人,把镜子放回去。

江汜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的表白被他一个问句搅和没了,开始秋后算账:别岔开话题,刚才的回答呢?你就来个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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