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惊澜低落的情绪就在他热热闹闹的动作里消弭。
窦惊澜很久没有低落的情绪。
他的生活很久没有被别人介入。
和别人一起住,一起吃饭,聊天,上课,从早到晚无非必要都呆在一起,亲密得和同居没什么差别。
一开始他以为厌倦的人会是自己,他甚至想过如果自己过分冷淡,会不会让江汜受伤。
但现在不是。
现在觉得失落的人是他。
江汜只是离开他视线范围几个小时,窦惊澜就开始不停地看自己的手机。
今天的公众号后台统计里,他的论坛页面今天刷新了三百五十八次,时间集中在下午。
窦惊澜看着江汜从学校出发到小区,再从小区到市中心的商业街排队,接着一直停在那里,到最后回到学校门口。
和江汜告诉自己的全数符合。
他这种占有欲让自己有些心惊。
做实验的时候,他把试管递给同学,对方还没接住,他已经放开了手。
是自己原先根本不可能犯的低级错误。
满地玻璃碎片让窦惊澜瞬间意识到自己陷得有多深,而他一点挣扎出来的欲望都没有。
江汜对此毫无所知。
不,可能知道一点?
现在这个人拉过来自己的椅子坐在自己面前,alpha敏感的嗅觉让他嗅到一股酒香扑面而来。
他膝盖一温。
是江汜抵住了他的膝盖。
他似乎一直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纵容自己的选择。
窦惊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就看江汜想起来什么似的:哦,对了,给你带的门禁卡,忘记给你了。
江汜从自己的抽屉里翻出一枚蓝色的圆环,伸手递给他:给,房子的钥匙。
窦惊澜略微回神,问:哪里的钥匙?
江汜说:我妈给我的房子,我今天特意去看了一下,没人会来,很隔音,房子密闭做得也很好。下午那会儿请了个钟点工去打扫,我在旁边一直看着弄完了,所以回来的晚,发情期我们可以去那边。
江汜问完,又有点紧张,想起来面前的人还没同意,去挠他的掌心:可以吗?今天我回来晚了吗?没有吧,别生气,怎么不太开心啊。
他手心有些发硬,都是茧,那是少年时在外面打零工留下的礼物,被人轻轻用手指抓挠,仿佛穿过了茧壳,挠到温热柔软的皮肉。
窦惊澜握住他,笑着摇头。
怎么会生气。
江汜欢呼一声,扑过来抱他。
我恨不得每时每刻和你待在一起,我这么快就达成了人生中最想做到的两件事之一,现在满脑子都是你。
如果你可以想起一些什么,那就更好了。
窦惊澜把扑过来的人抱住,手按在对方后脑,不着痕迹地瞥过江汜放日记的地方。
他眼神带着怀念,又轻轻掩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江汜:认真走剧情
窦惊澜:认真想恋爱
二更啥时候写完啥时候发,在今天九点和明天九点之间的任何时候(?)
521就不祝大家快乐了,防止评论区的单身汪们被伤害到,也包括我(轻轻
修文。2021/5/2211:46
第59章聊天
江汜在他肩膀埋了一下,想起自己还没洗澡:放手了放手了,让我去洗个澡,汗都干了真的。
窦惊澜松手,看他往洗衣篮里扔衣服。
江汜今天穿了件防晒服,里面T恤,热得要死,T恤上早就全是汗。
现在他因为吃过饭又开始冒汗。
Alpha把自己的贴片揭掉,拉起T恤,从下往上拉下来,罩住自己的脑袋。他背部的肌肉在灯光下被照出深深浅浅的凹陷。
江汜还没来得及把T恤从头上扔下去,还满眼是白t的布料,就觉得侧腹一热,一只手按在上面。
香甜的味道从后面逼近,慢慢向外逸散。
他停下动作,笑着用手肘杵了对方一下:喂,说好的放我去洗澡啊。
窦惊澜吻了一下他的腺体:嗯,一起。
江汜被他亲得一抖,把t恤拽下来,拉开运动裤的抽绳,边走边脱,衣服乱七八糟落了一地:衣服呢,谁收拾?
跟在他后面贴着他的人手已经从腰滑倒自己胸前,江汜没想得到回答,打开了浴室的门。
Alpha贪恋地去找他的唇。
在浴室花洒的水流里,江汜被按在墙上,水顺着眼睫往下流。他身后是冰凉的墙壁,身前是火热的身躯。
他得到那句话的答案。
我收拾。
*
等他们闹腾完,把地上的衣服收拾好扔进洗衣机,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楼下宣传音乐节的音响在一群alpha愤怒的咆哮里被迫搬走,汕城大学仅有的两栋相对的alpha宿舍恢复安静。
Alpha生性易躁易怒,有时对环境的要求比其他两个性别要高出很多。
江汜坐在床边仰头让窦惊澜给自己擦头发。他头发很久没剪,现在长得像狼尾发型,擦起来也比窦惊澜要费事。
外面什么事啊?
窦惊澜的手隔着毛巾摩擦他的发尾:音乐节放了个音响,吵到人了。
江汜点点头。头顶已经干了的呆毛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窦惊澜伸手去绕了一下。
江汜头顶有点痒,抬头撞到他没来得及收回的手,问:没干吗?
不。窦惊澜摇头,拿起毛巾,伸手撸了他头发一把,已经干了。
江汜:明早一起来这头发肯定会翘到天上。
窦惊澜:不让碰下次就不碰。
江汜撑着下巴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碰啊?只是说会翘而已。
窦惊澜放下毛巾,也带了点笑意。
*
江汜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是没想明白,挪动身体,后背靠进身后人的怀里贴着他,问:我以为我可以,怎么两根手指就那么艰难。
窦惊澜抱紧他:那是水,不是润滑,所以会干。
江汜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抵着他额头问:那下回在浴室放点KY吧要不我喝点酒试试?还是放松点好。
窦惊澜脚背被他脚趾踩着,闻言笑了一下:平时不放松?
江汜踢踢他的脚:过分了啊,这要求也太高了,还不让人害羞了。
窦惊澜沉默一会儿,撑起身体去亲他耳根:让我看看。
他微凉的嘴唇就碰在江汜耳根,像果冻蹭上来,从柔软的耳垂到敏感的耳廓,凉凉的触感带来细密酥麻的电流。
江汜被他亲得耳根都要烧起来,躲又躲不开,扭出一个怪异的姿势,自己先笑了:别亲了别亲了,我不想再动了,今天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