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四起,蝶蕊夫人灰头土脸地翻身下床。
还没跑到门外,便被一道剑弦死死捆住。
她不死心,刚想挣扎,那一头的昆仑便又狠狠收紧了丝弦。
凌厉的剑意随之渗透进皮下,她痛呼一声,不得不认栽投降。
小公子,不、仙师,求你饶了我一命吧,我就是个老.鸨,没犯过事!
昆仑厉声道:你究竟是谁?
明晃晃的长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蝶蕊夫人缩了缩头,气势瞬间颓了下去。
她哭唧唧地招认道:我没有名字,魔界的人都叫我蝶蕊夫人。
昆仑危险地眯起眼睛,审视着她:你是魔族,原型是只幺蛾子?
蝶蕊夫人内心腹诽,心想我明明是只花蝴蝶,怎被你说得如此土气不堪,真没品味。
然而她怕死,更怕刀剑无眼,一不小心来个毁容,立马大气都不敢出地道:
是是,仙师说得没错!我们魔族都没有名字,互相之间以本体相称。
昆仑继续质问道:昆仑海有天道结界,魔族无法靠近岸边。还是现在的雪魔,也进化得可以化人了?
蝶蕊夫人惨白着一张脸,浓妆艳抹都遮不住。
她望向不远处那道仍在摧枯拉朽的白色仙气,显然很是畏惧。
我的确是昆仑海的真魔,但仙师你有所不知,这百年来,我们族中的很多小魔,都已经能陆续上岸了只不过不能用真身,要霸占一位人类的壳子而已。
昆仑眯起了眼睛:夺舍?
蝶蕊夫人不停点头:魔族的神识借助人类的躯壳,来到陆地上,所以即便是修行界也没法察觉
架在她脖子上的长剑,带着警告意味地转了一圈。
蝶蕊夫人顿时又抖了一下,哭哭啼啼道:我说的什么混账话呀!仙师你别怪罪!那什么,我们也不全是在人类活着的时候就强行夺舍的,有时候神魂也会钻进淹死在海边的尸体只不过第二种办法时效性不长,没有夺舍来得好用而已。
昆仑思忖了片刻,见她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于是又沉声道:是谁在指使你们?魔族的首领?
蝶蕊夫人摇了摇头:这哪有人指使啊,魔界的条件那么恶劣,陆地上的生活又那么有趣,我们当然想上岸啦!你看看皇都的红尘风月,是那苦寒血腥之地能比的吗?
她借机求情道,仙师,我除了夺舍这个皮囊之外,真再没害过人,开妓.院只是我的个人爱好而已。那些人族嫖.客,不也玩得开心得很吗,我们红袖坊什么时候有过差评?
昆仑有些烦躁:你少说废话。
好吧。
蝶蕊夫人期期艾艾地道,
你问魔尊?他啊,本体是条黑龙,自从三百年前起,就遁入昆仑海底的深渊隐居了。我出生的晚,真没见过他。
至于族中那些高贵的大魔们,他们神识太过强大,很难在凡人里找到合适的寄居体,因此都还留在昆仑海底。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昆仑气极反笑,将剑尖指向软榻上昏睡不醒的人:
你说你没害过人,那我师尊现在是怎么回事?
就、就我见色起意吗,看他生得好看,想来一段露水情缘,于是给他下了点助兴的药。
蝶蕊夫人一双美目四处乱瞟,支支吾吾道。
昆仑有一瞬间的愣神:助兴的药?
就是春.药啊!青.楼里头最常用的!哎呀,我是姑娘家,你干嘛要我解释得那样清楚啊!
蝶蕊夫人满脸羞红,若非预谋太过明显,还真像是头一回干这采阳补阴的缺德事似的。
春.药?昆仑更是气愤,连声线都不自山與觉提高了几度,只是春.药,我师尊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莲花、芙蕖、芬陀利花、水芝、水芸、水目、泽芝、水华、菡萏古人称未开的荷花为菡萏,即花苞、水旦草、芙蓉、水芙蓉、玉环、六月春、中国莲、六月花神、藕花、灵草、玉芝、水中芙蓉、水宫仙子、君子花,天仙花、红蕖、溪客、碧环鞭蓉、鞭蕖、金芙蓉、草芙蓉、静客、翠钱、红衣、宫莲、佛座须等。莲花、芙蕖、芬陀利花、水芝、水芸、水目、泽芝、水华、菡萏古人称未开的荷花为菡萏,即花苞、水旦草。
昆仑脑海中像是有无数烟花纷然炸开。
就连蝶蕊夫人小心翼翼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模糊。
我们南蛮烈女,作风都比较泼辣主动,不喜欢被人掌控所以我还给他下了点软筋散,这样他就没法抵抗了。
她低着头,发现长久没有回应,才战战兢兢地补充道,
那个,这几味药药性有点烈,我劝你赶紧帮你师尊解了。再过半柱香时间,逆行的气血就会堵住筋脉,他要有性命之危的。
昆仑这才如梦初醒,有些疲惫地看了她一眼:怎么解?
就,帮他释方文出来啊
蝶蕊夫人给了他一个你懂得眼神,无辜道,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守门。
时间紧迫,已经来不及再找下榻之地。
就算找到,倘若魔族存心报复,那也是一样危险。
昆仑在蝶蕊夫人的道树里留了一条剑弦,只有自己能解。
蝶蕊夫人自觉地退出门外,张罗着手下小妖们站成一排,束手就擒。
昆仑于是用剑阵隔绝了整间屋子,确保没有任何人能走进之后,深吸了一口气。
他缓缓揭开床帐,坐到了莲华身边。
昆仑想把莲华靠坐的枕头垫高些,于是僵硬着双手,先将他整个人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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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内心深处的邪火,轰地一下就被引燃了。
铺天盖地,无所遁形。
就在他满脸憋得通红时,怀里的师尊忽然小小地翻了个身。
湿漉漉的眼眸,迷蒙地隙开了一条缝。
是美丽而涣散的。
莲华好像是难受极了,于是茫然地抓住了少年的衣襟。
他应当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常,惊慌地想要推开对方,但在这种旖.旎到诡异的场景之下,就像是一种欲拒还迎。
由于荷花是多年生宿根水生植物,故古人将其归为水草类,取名多为水字起头。曹植在他的《芙蓉赋》中称赞到览百卉之英茂,无斯华之独灵。
在看清了抱紧他的人的面目后,莲华却又松了口气,好像感受到了安稳,开口却又是软软的哭腔:
昆仑,是你啊
昆仑眸光晦暗。
幔帐的阴影,遮挡住了他一贯开朗的眉目。
露出来的下半张脸,生着少年人青涩干净的胡茬。棱角分明的咬肌,却又带着危险的气息,显然是隐忍到了极致。
楚楚可怜的师尊,就像是一滩春水。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面带悲悯,却又睥睨凡尘的仙人。
他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可以被自己这个青涩而鲁莽的后辈,摆弄成任何姿势。
他的又欠愉与痛苦,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甚至还带着乖巧而甜美的气息,往自己的怀里钻。
等待自己的垂怜,恳求自己的施舍。
这是昆仑在梦里幻想了无数遍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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